一、本文緣起

　　1.

　　晚清有所謂“四大中興名臣”，曾國藩、左宗棠、張之洞、李鴻章是也。歷史的帷幕徐徐落下，百余年的光陰漸漸老去，如今，再次回望晚清那一段風起云涌的歷史，我們心中的情感，肯定是復(fù)雜豐富的。

　　對于曾國藩，有的人只知道“曾剃頭”的蔑稱；對于左宗棠，熟悉近代史的人可能戲稱其為“犟驢子”；而對于李鴻章，更多的人第一感覺肯定是想起諸多喪權(quán)辱國的條約，視之為“賣國賊”。殊不知，“知人”乃可“論世”，“析史”方能“論人”。

　　收到文友馮俊龍先生快遞的《晚清傳奇朋友圈——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的事功與交際》（馬青塵、馮俊龍著，天地出版社，2025年5月第一版），我很高興。文正公曾國藩是我的九世族叔祖，對他雖然談不上研究，但因為家族的關(guān)系，多多少少算是有一點了解。而對于文襄公左宗棠、文忠公李鴻章，則僅僅停留在閱讀過幾本傳記而已。因此，我將閱讀俊龍他們這本新書，當做自己難得的一次學習機會，專門抽出四天閱讀原著，花三天時間完成這個閱讀札記。

　　2.

　　我這個人讀書很挑，但這本書確實讓我眼前一亮，這在當今的文學圈可謂不可多得。我個人為該書總結(jié)出四句話十六個字的特點——半文半史，亦文亦史；半解半評，精解精評。全書從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這些大人物的“朋友圈”切入，把晚清那段歷史寫得特別生動有趣。跟其他研究晚清的著作相比，此書角度新穎，文筆流暢，讀起來一點也不枯燥乏味。作者不僅把這三位名臣分析得很透徹，更重要的是講故事的方式特別吸引人，看得出作者下了不少功夫。

　　因為喜歡，所以也邊讀邊思，讀后以鄭重的態(tài)度，寫下這個讀書札記。

二、視角創(chuàng)新：突破傳統(tǒng)歷史敘事的藩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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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了“線性”的方式，對于“類型”或者說“類系”研究的方式，剛開始閱讀，還頗為不習慣。但我也深知，研究歷史不能總走老路，得換個思路。那些“高大上”“偉光正”的教科書式的陳詞濫調(diào)，從小到大，早就聽膩了，所以，在正式閱讀前的“隨便翻翻”中，就感覺到一種“異樣”，感覺該書是試著用全新的視角來解讀“過去的故事”。

　　《晚清傳奇朋友圈——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的事功與交際》這本書，以別出心裁的視角和細膩的筆觸，為讀者打開了一扇重新認識晚清歷史的窗戶。在我看來，這部著作的價值，不僅在于其對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三位名臣的深入剖析，更在于作者在寫作過程中展現(xiàn)出的創(chuàng)新思維與深厚功底。

　　“中興將相，什九湖湘”，這句老話簡明扼要地說明了湖南在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上的重要地位。但近現(xiàn)代史上湖南為什么會有如此的地位？顯然，這和曾國藩當年剿滅太平天國運動有著直接的關(guān)系。

　　2.

　　那么，今天，我們研究歷史有什么用？有人說，“歷史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是的，在曾經(jīng)的一段時間里，確實如此。但喧囂過后，歸于沉寂；滄桑之后，回望“曾經(jīng)”。深入研究某些人、事，我們自然會對曾經(jīng)的過往多幾分理性的思考。中國史學界自古以來就有“當代人不寫當代史”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因為，歷史，總是有“后人”來評說的。

　　2000多年前，太史公司馬遷寫史，有個著名的追求：“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保ā妒酚洝ぬ饭孕颉罚┤ゴ秩【未嬲?，撥開歷史的云霧，才能更為清晰地看清歷史的本真，也才能更多、更好地為我們提供為人處世、治家理政的良好借鑒。也許，這才是馬青塵、馮俊龍寫作此書的真正目的。作者在“自序”中所強調(diào)“知人論世”與“不可掩耳盜鈴”，通讀全書，我想，這個初衷是一以貫之的。

　　3.

　　兩位作者研究晚清歷史的角度可謂別出心裁，他們不像傳統(tǒng)史學家那樣整天盯著大事件和名人傳記打轉(zhuǎn)，反而用咱們現(xiàn)在“刷朋友圈”的方式來解讀那段歷史。乍一看，似乎有點“不太正經(jīng)”；但越看越覺得這個方法自有妙趣。他們把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這幫人放在當時復(fù)雜的人際圈子里，通過他們私底下的書信往來、日常應(yīng)酬、跟各種人物的交往細節(jié)，把晚清官場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一一捋清。這樣，那些歷史人物就從沉睡的廟堂中蘇醒過來，比干巴巴地記錄誰干了什么、得了什么要有意思多了。全書從交際、性格、處世、人才、家事、心智、事功、權(quán)謀、聲名九個方面，逐次展開，于對比、比較之中，設(shè)身處地，將三公置于大的歷史背景之下，分析尺寸之短長，評述人物之得失，肯定歷史之功過，議論為人、治家、治軍、理政、外交之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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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位作者的研究方法很值得我們回味。他們沒有走捷徑直接套用那些現(xiàn)成的理論，反而像個淘金者似的，一頭扎進發(fā)黃的老信件、奏折和私人日記堆和眾多的參考書里翻找。最讓我佩服的，是他們那種本事——能從這些零零碎碎的史料中抓住關(guān)鍵線索，把貌似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串成一張完整的人物關(guān)系網(wǎng)。深入閱讀，仔細思考，你就會明白，歷史哪是什么英雄人物單打獨斗寫就的，分明是無數(shù)普通人你推我擠、互相較勁，才推動著往前走的。曾、左、李的成長、成才、登頂，給予讀者以真切的感受。這種看歷史的視角，既接地氣，又讓人耳目一新。

　　無論是比較文學，還是比較史學，將兩個人放到一起，進行量化分析，這是較為常見的模式；而將三個“重量級”的晚清名人聚而論之，無形之中增加了很大的難度。但曾、左、李三人，也確實值得研究。三個人因為鎮(zhèn)壓太平天國，發(fā)生了難以細說的橫向聯(lián)系。其性格特征，處世方式，為官理念，政見主張，通過比較研究，優(yōu)劣短長，自然可見。

　　因此，我的感覺是，與同類研究著作相比，該書的視角更具立體感和動態(tài)性。以往的一些研究多從宏觀層面分析歷史事件，而本書則從微觀的人際關(guān)系入手，以小見大，使讀者能夠更直觀地感受到歷史人物的情感、思想和行為動機。這種創(chuàng)新視角，為晚清歷史研究注入了新的活力，也為其他歷史研究提供了有益的借鑒。

三、寫作風格：學術(shù)性與可讀性的完美融合

　　1.

　　作為一部歷史研究著作，《晚清傳奇朋友圈》在保持學術(shù)嚴謹性的同時，又具有極高的可讀性。兩位作者文筆流暢生動，將復(fù)雜的歷史事件和人物關(guān)系娓娓道來，讓普通讀者也能輕松理解。書中幾乎沒有晦澀難懂的學術(shù)術(shù)語堆砌，而是用通俗易懂的語言講述歷史故事，分析歷史人物與事件，讓我們仿佛置身于那個風云變幻的時代。

　　很欣賞作者將文學與史學較為完美的結(jié)合。

　　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三人之中，曾與左為年相仿佛（曾僅大一歲），誼為“圈友”；曾與李幕主與幕賓，名分師徒；左與李為并肩戰(zhàn)斗的“戰(zhàn)友”與“友軍”。曾國藩參與、創(chuàng)建湘軍，由此而衍生出左宗棠的“楚軍”與李鴻章的“淮軍”，并奠定了后來北洋軍閥各派各系的堅實基礎(chǔ)。也因為這樣，文正公曾國藩才受到國共兩黨領(lǐng)袖的一致敬仰。當年年僅24歲的毛先生曾說：“愚于近人，獨服曾文正。觀其收拾洪楊一役，完滿無缺?！?/span>蔣先生曰：“曾公乃國人精神之典范。”

　　《增廣賢文》云：“觀今宜鑒古，無古不成今?！毖芯吭⒆?、李三人的晚清傳奇“朋友圈”，也就是以新的視覺，重新審視那一段特殊時期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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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書跟其他研究不太一樣，看問題的角度更活泛、更有層次。以前一些歷史著作，總愛從大處著眼講歷史；但這本書不一樣，它專門盯著當時人們怎么相處這些細節(jié)來說事兒。這樣，讀者就能真切體會到那些歷史人物的喜怒哀樂、腦子里想啥，為啥要這么做。這種新鮮的寫法，不僅讓晚清歷史研究變得有意思起來，對其他時段的歷史研究顯然也提供了很好的借鑒。

　　歷史本身是“死”的，怎樣讓“死”的歷史活泛起來，既可閱讀以療饑，還可借鑒以資政；個人的體驗與時代的精神共振，先賢的經(jīng)驗與家國的治理同頻，這是寫作者應(yīng)予考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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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代史學家劉知幾在《史通》中提出史學家應(yīng)具史才、史學與史識；清代史學家章學誠在這“三長”之外，又加上了一個“史德”。一個嚴肅的作家、評論家、史學家（或歷史研究者），如果沒有良好的史才、史學、史識與史德，那么其作品基本上不可讀。自古以來，官修也好，私著也罷，“經(jīng)史子集”中的“史”可謂汗牛充棟。但能真正流傳后世的，又有多少？

　　而著書立說，學術(shù)性的內(nèi)容要寫得專業(yè)嚴謹，但也不能太死板，得讓人喜歡讀、看得進，才行。也就是說，既要有深度，又要接地氣，這個平衡點還真不好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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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歷史人物可不是件容易事，作者在這方面真是下了狠功夫。你看那些古人的一言一行，心里想啥，都被兩位作者寫得活靈活現(xiàn)的，就跟真人在眼前似的。這樣，書中的人物立馬就鮮活起來了。我們不僅能搞清楚歷史上那些事兒的前因后果，還能感受到古人們的喜怒哀樂。

　　在敘述過程中，作者在一些章節(jié)巧妙地運用故事化的寫作手法，將歷史人物的生平事跡和交往過程以生動的情節(jié)呈現(xiàn)出來。例如，在描述曾國藩與左宗棠的關(guān)系時，作者通過講述兩人之間的書信往來、意見分歧以及關(guān)鍵時刻的相互支持與掣肘，將這段復(fù)雜的關(guān)系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讓讀者深刻感受到兩人之間既有惺惺相惜的情誼，又有因理念不同而產(chǎn)生的矛盾。

　　同時，作者在寫作中還注重細節(jié)描寫，通過對歷史人物的言談舉止、心理活動等細節(jié)的刻畫，使人物形象更加豐滿、立體。這種寫作風格，不僅讓讀者了解到歷史事件的來龍去脈，更讓讀者感受到歷史人物的真實情感和人性光輝，增強了作品的感染力和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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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開篇，在“交際篇：恩怨終隨人事去”中，作者以左宗棠悼曾國藩的挽聯(lián)切入：“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同心若金，攻錯若石，相期無負平生?！彪S后，以李鴻章挽左宗棠之聯(lián)繼之：“周旋三十年，和而不同，矜而不爭，惟先生知我；尡耀九重詔，文以治內(nèi)，武以治外，為天下惜公?！庇纱?，拉開全書的“大幕”。曾、左、李三人的一切“糾葛”與評述，由此徐徐展開。看得出，作者的周密考慮與精心安排。

四、學術(shù)貢獻：深化對晚清歷史的認識

　　1.

　　從學術(shù)研究角度看，《晚清傳奇朋友圈》具有重要的價值。

　　作者通過對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三人“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朋友圈”的深入研究，揭示了晚清政治、軍事、經(jīng)濟等領(lǐng)域的運作機制和內(nèi)在邏輯。書中對湘軍的組建與發(fā)展、軍事行動的開展、洋務(wù)運動的推進、外交事務(wù)的處理等方面的分析，都從人際關(guān)系的角度提出了一些新的觀點、見解，深化了我們對晚清歷史的認識。

　　例如，曾國藩和左宗棠，作者把他們之間你來我往的書信、意見不合時的爭執(zhí)、上奏朝廷的奏折、關(guān)鍵時刻的互相幫襯，都寫得活靈活現(xiàn)。看完之后、你就能明白這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有多復(fù)雜——既有英雄惜英雄那種惺惺相惜的情分、又因為想法不同經(jīng)常鬧別扭、為人、為國的大小論爭。特別是關(guān)于攻占天京的方略之爭（后面還寫有李鴻章與左宗棠關(guān)于“海防”與“塞防”的戰(zhàn)略之爭），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2.

　　當今時代，汲汲于浮名虛譽、熱衷于飯圈文化的某些人，應(yīng)該深入閱讀此書，看看先賢的“圈子”究竟是怎樣的“圈”。

該書內(nèi)文之一頁（曾令琪閱讀、筆記）

五、不足之處與改進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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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清傳奇朋友圈》這本書，把曾國藩、左宗棠和李鴻章這幫人的故事講得挺透徹。但話說回來，它主要就圍著這三個人打轉(zhuǎn)，對當時其他重要人物和事件著墨并不太多。這么一來，讀者想了解整個晚清時期的全貌，顯然就有點困難了。如果作者能把視野再放寬些，多寫點其他人物的故事，比如，以附錄的形式，在書中適當位置，發(fā)布幾篇作者研究與曾、左、李同時之人的文章，如對林則徐、穆彰阿、肅順、胡林翼、張之洞、張佩綸等人的研究，估計會讓整本書的內(nèi)容更豐富、更豐滿、更立體，結(jié)論也會更加令人信服。

　　2.

　　這部作品有些地方分析得不夠透徹。就拿晚清時期那三個人物的關(guān)系對政局的影響來說吧，作者雖然提了一些看法，但直接下論斷的地方較多，論證過程顯得有點單薄，缺少具體的歷史案例來支撐觀點。

　　比如，關(guān)于“殺降”，很多軍事集團，恐怕都或多或少地存在著這樣的問題。那么在剿滅太平天國、鎮(zhèn)壓捻軍、平定西北戰(zhàn)亂幾個大的事件中，曾、左、李三人是如何思考的、如何決策的、目的與效果如何，這些，通過曾國藩日記、左宗棠、李鴻章的書信與傳記，是能夠還原的。諸如此類的問題，書中涉及一些，但我覺得還不太夠。要是能多查點資料，把這些問題的來龍去脈講得更清楚些，整篇文章的學術(shù)價值肯定會更高。

　　再比如，作者在“出世篇：志達天下出英雄”中，曾經(jīng)說：“其時，太平天國正在暗中醞釀，曾國藩對其首領(lǐng)洪秀全亦有相當?shù)牧私??！保?/span>P89第三段）當時，太平天國運動還沒有正式爆發(fā)，廣西金田的地方官可以說都不了解，曾國藩從何而知呢？顯然，這是作者的一處疏忽。

　　3.

　　作為一本半學術(shù)作品，某些地方還可以增加一點史料。比如，義和團起事之后，大清政府、慈禧太后當年向英、美、法等十一國宣戰(zhàn)，實際上可以將慈禧太后的宣戰(zhàn)詔書謄錄在茲，以備讀者閱讀。開戰(zhàn)之初慈禧那種“與其茍且圖存，貽羞萬古；孰若大張撻伐，一決雌雄”的所謂“英雄氣概”，與不久之戰(zhàn)敗之后那種“量中華之物力，結(jié)與國之歡心”的丑陋嘴臉，兩相對比，肯定能留給讀者久久的思索。

　　作為一本嚴肅性讀物，一些事例也沒有必要寫入書中。比如，曾國藩夜讀，這個故事可謂很多人耳熟能詳，沒有必要在書中花費篇幅敘其完整的民間故事?？陀^地說，曾國藩并不“笨”，否則，也不會“十年七遷，連躍十級”，成為清代近三百年中漢人功名的最高封爵的得主，成為立德、立功、立言的典范。科舉考試中榜與落第，科舉功名的高低，如同當今的高考中與不中，因素很多。

　　行文之中，一些事例也套用、化用稍多，比如“刺馬案”的經(jīng)過，在很多書中（包括幾種版本的《曾國藩傳》）都有非常詳細的記載，1973年香港就拍了電影《刺馬》，2006年大陸也拍攝了由李連杰、劉德華、金城武3位國際巨星出演的電影《刺馬》。由于引用過多，就給人以“似曾相識”的感覺。一部嚴肅的作品，如果出現(xiàn)幾處這樣的“恍惚”感，很可能影響作品的“美譽度”。

　　4.

　　另外，《晚清傳奇朋友圈——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的事功與交際》如果能加腳注，我想，會為全書增色不少。

　　作為一部半學術(shù)性著作，參考書籍不少，引用之處更多，這是很自然的。本著“疑則存疑，信則傳信”的原則，凡有引用，必加出處，這應(yīng)當成為我們的共識。因此，對于一些不便在行文中多述的人物、事件，書中涉及的一些典章、制度，書中引用的一些較為生僻的典故、詩文，增加圖書的腳注，可以彌補正文之不足、并示不敢掠美之意的重要一法。而僅僅在書尾列舉參考書目，這是遠遠不夠的。

　　當然，以上這幾點意見，可謂“《春秋》書中，常責備賢者”（《新唐書·太宗紀贊》），作者或聽或棄，大可一笑了之。

六、我的結(jié)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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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瑕不掩瑜，馬青塵、馮俊龍合著的《晚清傳奇朋友圈——曾國藩、左宗棠、李鴻章的事功與交際》是一部視角新穎、文筆優(yōu)美、學術(shù)價值頗高的歷史著作，讀者也可以將其作為一部歷史化散文來閱讀。作者以獨特的“朋友圈”視角，為我們展現(xiàn)了晚清歷史的另一面，讓我們看到了歷史人物之間復(fù)雜的關(guān)系和相互影響。

　　2.

　　同時，作者用非常生活化的語言把晚清那段歷史評述得活靈活現(xiàn)。讀完全書，你會發(fā)現(xiàn)，原來歷史也能這么有趣，那些過去的人和事仿佛就在眼前發(fā)生一樣。不管是歷史研究的專業(yè)人士，還是像我這樣的歷史愛好者、文學愛好者，讀來都收獲頗豐。這種“以圈觀史，評述風云”的“圈評”式寫作、比較式研究，把晚清那段歷史講得特別生動，讓讀者仿佛置身于那個風起云涌的所謂“同光中興”時代，去真切感受亂世風云中人們的悲歡離合，去反思封建社會2000余年的“回光返照”，去思考在這個日新月異的新時代我們的人際“圈子”究竟應(yīng)該怎樣“圈”……

　　2025年6月6日，星期五，晨，于西都長樂居，修改定稿

　　　?。ū疚膱D片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