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末年十一月,期待已久的南朝石刻行終于在江左的暮色煙雨中成行。 南陽到南京,雖然僅一字之差卻天壤之別。前者雖是東漢帝鄉(xiāng),光武發(fā)跡之地,卻終究比不上后者南朝建康,六朝都會的繁華如夢。東行的K1108列車穿過豫南皖南廣袤而富庶的土地,把我?guī)У搅诵哪钅钪慕竺迹铣烟帯暇?/span> 火車絲毫未晚點,早上七點半準時??磕暇┗疖囌?。而后塔群群友老扁接上我,在另一地兒接上蔡老師后便開始向著集合點江蘇經貿學院進發(fā),路上穿過明孝陵隧道,數(shù)年前的來訪孝陵的景象又浮現(xiàn)在眼前,記憶如此鮮活如故。 一小時后,江蘇經貿地鐵站前,隊伍集合完畢整裝待發(fā)。我,塔群群友老扁,前沿鍋,都是在群里相聊甚久的神交。另外與當鍋,三諸葛,蔡老師則是新識。而此行丹陽皆是因吉吉心向往丹陽南朝神獸,故而前沿大神專程帶我前去探訪,老扁又專程開車接我送我,無以言表的感謝,唯有訴諸筆端。諸友同好皆好古之人,一見如故,蒙的機緣所至,南朝故地一同前行,實為三生幸甚! 自建康至丹陽,凡百余里,一路江南風物,入眼即醉。在丹陽火車站接上又一塔群群友落落(宜賓客),“塔群南朝行”正式集齊開拔,向著齊梁陵口大神獸而去,只為初見南朝。 南京非為初往,南朝卻是初見。 南朝初見,初見的是樊川居士筆下“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的廣闊、深邃與迷離。還是三變筆下“最是簇簇寒村,遙認南朝路、晚煙收。三兩人家古渡頭”的惆悵,彷徨與悲切。亦或是宋亡為金臣的吳激筆下那“南朝千古傷心事,猶唱后庭花。舊時王謝、堂前燕子,飛向誰家”對故國無限的思念與身世浮沉的悲傷。 南朝初見,初見的是丹陽那些在市肆旁,在荒野里,在夢境中多少次出現(xiàn)南朝石刻。那是一個個悲喜交加的故事:命運多舛的顛沛流離,政權交替的戰(zhàn)火紛飛,痛苦悲情的華麗時代……這些“南朝千古傷心事”,都在初見。 【南朝齊梁陵口石刻】南朝齊,梁兩代陵區(qū)的總門戶,稱為齊梁陵口。陵口現(xiàn)在僅存一對殘損的石麒麟,東為雙角天祿,西為獨角麒麟。兩只石獸相距約百米,中間隔著一條小河。 【齊明帝蕭鸞興安陵石刻】興安陵是明帝與皇后劉氏的合葬陵。陵東向,墳冢早已夷平,唯陵前二石獸尚存。北獸應為天祿,僅存其后半部,湮沒土中。南獸為麒麟,獨角已殘,四足全失,但形體依然非常高大。 【梁文帝蕭順之建陵石刻】建陵坐西朝東,陵家已平,現(xiàn)存陵前石獸方形石礎、神道石柱及石龜?shù)饕粚ΑJF位于神道兩側,南為麒麟,北為天祿。 【梁武帝蕭衍修陵石刻】修陵在其父文帝蕭順之建陵之北約100米處。修陵陵冢早已荒平,僅陵前存石麒麟一只,位于神道北側。 【梁簡文帝蕭綱莊陵石刻】莊陵只有一只殘破的石麒麟倒伏在地,后經扶起加固。千年的風風雨雨早已將莊陵墳冢削平沖凈,荒蕪的陵冢和殘破的石刻仿佛在傾訴著不幸的蕭綱。 失名殘石構件 【齊武帝蕭賾景安陵石刻】今景安陵已平,陵前僅存石獸一對,東為天祿,西為麒麟。 【金王陳南朝失名陵石刻】 【水經山南朝失名墓石刻】 【爛石弄南朝失名墓石刻】 【齊景帝蕭道生修安陵石刻】陵墓依山而建,陵前建有神道。神道兩側僅余石獸一對,東為天祿,西為麒麟。 【齊宣帝蕭承之永安陵石刻】永安陵坐北朝南,陵家已犁為平地。唯陵前存二石獸,東為天祿,雄性,保存完好。 在看完永安陵石刻,將要離開丹陽時,天空開始默默的飄起雨絲。在無邊暮色的煙雨中,時光逆流而上,如同回到南朝一般。 南朝初見,初見丹陽。 屹立千百年的南朝石刻,都只在丹陽初見的那一刻,淚流滿面。那些關于南朝的記憶一擁而上,那些悲歡離合,都只在夢中似曾相識。那個華麗如血的時代,都只在初見丹陽中凝固,瞬間成了永遠。
|
|
來自: CHANJIJI陳吉吉 > 《待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