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賾為高帝蕭道成之子,在位12年。蕭賾臨終時有言:“陵墓萬世所宅,意嘗恨休安陵未稱,今可用東三處地最東邊以葬我,名為景安陵?!本鞍擦晔淘谝寻l(fā)現(xiàn)的南朝帝陵石刻中,居于最東邊的。
景安陵所在的稻田接近煤堆,其周邊環(huán)境堪憂。對比上世紀二十年代初朱偰先生所拍攝的圖片,可知景安陵天祿在最近一個世紀中風化較為嚴重,這座當時仍然如新的石刻大有步其同伴(即景安陵麒麟,見下文)后塵的趨勢。
丹陽南齊修安陵石刻


修安陵位于胡橋以東數(shù)里的水經(jīng)山鶴仙坳,被考證為齊景帝蕭道生(夫婦)之墓,現(xiàn)存的兩只石獸都十分完好。
蕭道生為蕭道成次兄,由其子齊明帝蕭鸞追尊為帝。修安陵與永安、泰安二陵分布于同一帶山丘的南面,在方位布局上應當講是有關聯(lián)的。
修安陵再往東的金家村石刻,有說法認為屬于東昏侯蕭寶卷,然而金家村石刻雖然較前述石刻矮小,卻仍然是麒麟天祿而非辟邪,且其地出土了精美的“羽人戲龍虎”磚畫,這些都不太可能是一位被廢的傀儡皇帝所能享有的。
故而,金家村陵墓真正的主人不是東昏侯,而極有可能是蕭鸞。這樣蕭鸞興安陵與永安、泰安、修安陵就形成了較具規(guī)模和秩序的齊帝陵區(qū)——各陵基本呈線狀排布,且從西至東(從右至左)地位降低。
(參考曾布川寬觀點)

天祿(東)
麒麟(西)
關于南朝石刻中石獸的名稱,歷史上就眾說紛紜,且彼此矛盾,今人的考證結果也不盡一致。
帝陵神道上的獨角石獸為麒麟,雙角石獸為天祿(鹿),王侯墓神道上的無角石獸為辟邪,是目前較為流行且容易識記的一種觀點。

雙角的天祿

天祿腳下的小動物
修安陵靠近山丘,地理風光較為出眾。如今,一片新生的樹林將石刻包圍在內,阻斷了人們環(huán)顧的視線,卻也對保護石刻立下了功勞。石刻北邊的一汪池塘是南朝石刻附近常見的景象。

麒麟的羽翼、翎毛

(8/9/16:51)
與永安陵石刻相比,修安陵的石獸顯得靈秀活潑。它們昂首很高,張口很大,四肢蹬踞地面,仿佛隨時有可能騰躍而起。
南朝石刻同類型石獸的不同個例各具特色,絕無雷同,豐富了其群體的藝術價值。
修安陵附近
丹陽南齊疑永安陵石刻


丹陽的南朝石刻,基本為齊梁兩代的帝陵神道石刻,石獸多為麒麟或天祿。它們分布于丹陽市區(qū)以東的田野之間,已經(jīng)存在了一千四五百年。由于年代久遠和資料貧乏,這些陵墓石刻的主人,多數(shù)已經(jīng)無法準確判定。
近百年來,許多學者對南朝石刻做過仔細的考證,形成了不少專著。石刻附近的文保碑上所標注的陵主名稱,即采用了當時認為較具信服力的觀點,在今天看來,其中還是存在一些明顯的謬誤。
胡橋鎮(zhèn)以北的獅子灣石刻,被認為屬于南齊開國皇帝蕭道成之父蕭承之,現(xiàn)存一座保存較好的石天祿和一座殘損的石麒麟。這一帶原有兩組石刻,另一組石刻如今已經(jīng)毀壞消失。兩座陵墓,被確定為蕭承之的永安陵與蕭道成的泰安陵,但兩者的方位關系確定尚容商榷。
按照合乎實地形勢的坐北朝南制度和當時尊右卑左的原則,位于東邊的獅子灣石刻似乎更有可能屬于蕭道成。

疑永安陵雙石獸(8/9/16:12)
該處石刻位于胡橋鎮(zhèn)北張莊的農田中,距胡橋岔路口約1公里,自丹陽云陽大橋乘坐飛達集團方向公交(后巷專線的車好像已經(jīng)不到這了)在張莊站下車即可抵達。
石刻周圍較為平坦,東側有小水塘,從地圖上看北部遠方應有小山(當時沒有注意看,記得從南而來似乎有小坡)。石刻從路上即可看到,附近有輸電鐵塔。

天祿(東)

天祿的雙角也已損壞
“帝陵前的石獸,頭頂有獨角或雙角之分,長須垂胸,四肢前后交錯作行進狀,體表雕飾繁縟華麗,體態(tài)健勁靈動,韻律感十足。”——邵磊《對南朝陵墓神道石刻研究的回顧與反思》(2009.9)
這段文字精煉而全面地概括了麒麟與天祿的造型特征。我唯一提出異議的是,我認為石獸處于一種警覺的靜立狀態(tài)而不是行進狀態(tài)。
石刻作者精妙的造型處理和神態(tài)刻畫賦予石獸強大的魄力,盡管它們雕飾繁復,但整體的雄健感卻是第一位的。

麒麟的前爪踏住了一只小動物,但該動物的形狀已經(jīng)難以辨清。

頭部殘損的麒麟(西)
疑永安陵石刻高大莊重,沉雄威武,氣勢勃勃,其側面輪廓尤其優(yōu)美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