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家的好奇心，如何打開非洲地獄之門？

來源：王驍Albert

這是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前的非洲地圖。

除了埃塞俄比亞，基本全都處于歐洲國家控制下。

尤其是中間這碩大的一個地方，今天的剛果金，竟然被歐洲小國比利時整個吃掉，這又是怎么做到的？

這短短不到半個世紀的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政治、文化、科技，這些看似正面的詞匯背后，如何講述了一場帝國跑馬圈地征服世界的故事。讓我們一起回到這一切的開頭，一個人的好奇心，一個人的野心，和一場 104 天的秘密會議。

01

好奇的人打開了恐怖的門

這是1805年，英國出版的非洲地圖，除了沿海貿(mào)易地區(qū)外，廣大的內(nèi)陸都被標注為，未知區(qū)域“unknown part”。那么非洲地圖是如何逐漸被填滿的呢？

打開這個時代的人叫，利文斯通。

他出生在英國蘇格蘭工業(yè)小鎮(zhèn)布蘭太爾的一所工人公寓里，他10歲就開始在棉紡廠做童工，每天工作14個小時。

他的父母都是虔誠的基督徒，所以上大學后，他報了醫(yī)學和神學，畢業(yè)后成為牧師。

19世紀，英國開啟了工業(yè)革命，隨即立法禁止奴隸貿(mào)易，并且給擴張?zhí)岢隽诵碌脑捫g(shù)，3C方案。哎，數(shù)碼區(qū)的朋友別激動哈。這是三個C打頭的英文單詞。

Commerce通商、Christianity傳教、Civilization文明

利文斯通就希望走上傳教的道路。

他的第一志愿其實是去中國，結(jié)果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了。隨后聽說在南非以北的地方，有大量人煙稠密、從來沒有傳教士去過的村莊。

1840年，他就踏上了非洲大陸，一待就是10多年，是第一個從西向東橫跨了非洲大陸的人。他發(fā)現(xiàn)了恩加米湖。成功標注了贊比西河，發(fā)現(xiàn)并且命名了維多利亞大瀑布。

等他回到倫敦，出版了《非洲南部的傳教士旅行和研究》。

他的書和事跡讓他一下成了頂流紅人，他去開講座的地方，門庭若市，高朋滿座，無數(shù)人因為利文斯通而對非洲這片大陸產(chǎn)生了巨大的興趣。

當然，利文斯通可以去非洲，不單單是因為有信仰，關(guān)鍵還是科技的發(fā)展。

以前白人不去非洲內(nèi)陸，不僅是不了解，而且還危險，得個瘧疾隨隨便便人就死掉了，很多人直接管瘧疾就叫非洲熱。1788年的時候，英國人就成立了非洲協(xié)會，他們贊助探險家，去西非，沿著尼日爾河找傳說中的黃金之城廷巴克圖，前后折了三波人。后來技術(shù)發(fā)展，1820年的時候，法國科學家就從金雞納樹皮里頭分離出了奎寧，但是掌握不好劑量。

利文斯通帶的奎寧不單單自己吃，還給土著治病，治好了就傳教，還確定了正確劑量。不但如此，他還記錄了象皮病、鉤蟲病、麻風病、黃熱病。很遺憾的是，他一直以為瘧疾的病因是沼澤的臭氣，不知道是蚊子，反復發(fā)病，藥品消耗極快。他的太太就是因為奎寧斷藥，死在了探險的路上。

言歸正傳，利文斯通實在是太紅了，只過了一年，在政府的支持之下，再次踏上了非洲之旅，但是他干涉葡萄牙殖民地的奴隸貿(mào)易，差點給英國弄出國際糾紛，被喊回來了。

1865年，他踏上最后一次旅程，他在之前的探險中發(fā)現(xiàn)了盧阿普拉河，他認為這就是尼羅河，只要找到源頭，就能找到尼羅河的源頭。

很多探險隊員不想送死，每天都有人溜走，為了掩蓋逃跑的事實，到處宣揚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到底死沒死，太神秘了。

美國人覺得這是一個好故事，《紐約先驅(qū)報》就找到一個戰(zhàn)地記者，名叫亨利 · 斯坦利，給他充足的經(jīng)費，讓他找到利文斯通。斯坦利走了2年，最終他在坦噶尼喀湖附近找到了一個白人，方圓幾百公里，只有這一個白人。斯坦利說了他那句著名的話：Dr. Livingstone,  I presume?

傳說中的斯坦利和利文斯通相見

利文斯通最終拒絕和斯坦利離開，他在日記里寫到：世間尚無事能迫使我絕望地放棄工作。我以我主自勵，繼續(xù)前進。

1873年5月4日清晨，隨從們看到利文斯通跪在床邊，身體前傾，頭埋在枕頭里，雙手抱頭，一動不動，他們以為他在禱告，摸了摸，已經(jīng)涼了。

隨從希望把他的遺體送回英國，但是缺少補給，在路上，他們遇到了一個英國探險家卡梅倫?？穫惍敃r也很狼狽，但是他依舊給運尸隊提供了補給，交換了利文斯通的航海儀和經(jīng)線儀。

當利文斯通的遺體回到倫敦，英國人為他在西敏寺舉行了宏大的葬禮。

葬禮一年半以后，那個幫助過利文斯通運尸隊的卡梅倫終于走完了盧阿普拉河，成為了第一個橫跨赤道非洲的白人。他終于證明了這條河不是尼羅河，而是剛果河。

卡梅倫的發(fā)現(xiàn)在英國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但是被一個有心的歐洲小國國王給盯上了……

這個人，就是比利時國王利奧波德二世。

02

柏林會議——歐洲均勢下的瓜分非洲

利奧波德二世貴為比利時國王，但他志不在此。

比利時是1830年從荷蘭分裂出來的。當時歐洲列強下場調(diào)停，要求比利時成立一個君主立憲制政府，并且在國際事務(wù)上保持中立，就支持他們獨立。

于是比利時人轉(zhuǎn)頭從東邊小國林立的德意志地區(qū)選了個貴族，利奧波德的爸爸就這樣當上了國王。利奧波德二世繼位的時候才30歲，他不想當虛君，想大展宏圖。

19世紀末的歐洲，需求增長完全跟不上生產(chǎn)力，1873年全歐洲陷入大蕭條，價格、利潤、投資進入蕭條。小企業(yè)紛紛倒下，大工廠、卡特爾紛紛崛起，自由競爭正在走向集中壟斷。大家都想占領(lǐng)更多土地，獲得更大的市場和更便宜的原材料。這也就是列寧所說的，資本主義發(fā)展到了最高階段，進入帝國主義時代。

利奧波德二世，也想搞帝國。

問題來了。

第一，比利時獨立的基礎(chǔ)是承諾做一個中立國，搞殖民地屬于違法。

第二，世界已經(jīng)被列強分的差不多了，比利時太弱小了，不是對手。

一開始他先是打別人的主意，想跟西班牙購買菲律賓，人家壓根沒搭理他。

1876年3月17日，英國皇家地理學會宣讀了卡梅倫中尉的探險報告上寫到：

他強調(diào)剛果河內(nèi)陸是一片美麗富饒得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土地，他有一小塊優(yōu)質(zhì)煤樣本，其余礦藏，如金、銅、鐵、銀亦十分豐富。他相信，在充足的資本支持下，一個全球最好的內(nèi)河航運系統(tǒng)將能投入使用，只要前期有100到200萬斯特林（舊英鎊）的投資，一個偉大的公司就可以良好運作。

利奧波德從報紙上看到這則消息，太興奮了，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法律不同意，政府不支持，利奧波德心一橫，老子自己干！

他1876年召開布魯塞爾地理學會開年會，邀請各路科學和慈善大佬，說咱們討論討論，怎么把文明帶向非洲。

大家聊得起勁，他大筆一揮，宣布：這個項目，我王多魚投了！隨后他自掏腰包，成立了國際非洲協(xié)會，再之后更明確更名為國際剛果協(xié)會。

隨后利奧波德二世以建立科考站的名義，派了4個比利時探險家，結(jié)果出師未捷身先死。

他覺得不行，還是得找個懂行的帶隊。于是目光就鎖定在了當年見過利文斯通最后一面的探險家，亨利 · 斯坦利。

斯坦利那時也沒閑著，他橫跨過中非，并且從剛果河的源頭一直走到了出海口。但是他對黑人太殘暴，名聲不好，沒人用他，這一下子兩個難兄難弟就碰上了。

他私下囑咐這斯坦利，你拿錢辦事兒，別嚷嚷。我明面搞慈善，但是目的很簡單，就是吃掉剛果。斯坦利隨后進入非洲，在剛果河上建立了大量工作站，拿著歐洲的工業(yè)品和土著們交換在條約上簽名，條約都是用法語，土著看不懂，按個手印主權(quán)就讓出去了。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jīng)有點來不及了。

有了從利文斯通開始的這些探險家們填補地圖空缺，象牙、橡膠、木材還有黃金都帶來了新的需求和市場，促使列強深入非洲。

在北非，法國人說服埃及政府修建蘇伊士運河，英國人試圖控制埃及王室，兩國明爭暗斗。

在西非，英國探險家戈爾迪聯(lián)合英國貿(mào)易商成立國民非洲公司，快速和土著簽署協(xié)議，搶奪法國貿(mào)易權(quán)，打算把法國從尼日爾河上游寄出去。1871年，德國統(tǒng)一，迅速出擊，占領(lǐng)了多哥蘭和喀麥隆。

而剛果這里，由于還是一片殖民空白，大家都殺過來了。

法國派了布拉柴去探索剛果，建立了布拉柴維爾，升起了法國國旗。

1879年，英國發(fā)動祖魯戰(zhàn)爭，進入南非，英國商人塞西爾 · 羅德斯成為礦業(yè)巨頭，呼吁帝國向北擴張，想把加丹加地區(qū)直接吃掉。

英國為了惡心法國，直接宣布承認葡萄牙對剛果的主權(quán)，并且派出艦隊和葡萄牙一起封鎖的剛果的出海口。

整個非洲已經(jīng)亂成了一鍋粥。

只是搶殖民地而已，如果繼續(xù)爭下去，利奧波德的夢就要碎了，而且沒準搞成世界大戰(zhàn)，得趕緊開個會聊一聊。在他的運籌之下，俾斯麥同意開會聊聊。

但是如果會議室的門一關(guān)上，那就都完了，得趕緊在開會前把各國給疏通好。

英國民主化程度最高，民間輿論比較強，利奧波德就撒錢發(fā)動媒體造勢，讓社會關(guān)注英國盟友葡萄牙的奴隸貿(mào)易問題。搞得大家很尷尬。

但是轉(zhuǎn)頭又去和葡萄牙說，你吃剛果，法國人肯定揍你，如果支持我們剛果協(xié)會去剛果傳播文明，那么出產(chǎn)的原材料，我給你最惠國待遇。再然后他又跑去和德國人說，我不會給任何國家特殊待遇，德國人絕對會享受平等待遇。

最后他又跑去和法國人說，首先我支持你們拿走剛果河北邊，就是今天的剛果布和中非共和國，另外大哥你是懂我的，我主要是想傳播文明，我自己就這么多錢，我保證，如果我的錢未來不夠建設(shè)剛果，我如果要出售它，你們法國有優(yōu)先購買權(quán)。

對于在非洲沒有利益的美國，他強調(diào)，剛果協(xié)會是搞慈善組織，是為了幫助黑人實現(xiàn)現(xiàn)代化，最終是要把國家交還給他們的。美國人看利奧波德這么誠懇，就宣布支持了。

最牛的是，他甚至說服了不支持搞殖民的比利時國內(nèi)政府，當時的比利時首相都說，比利時不需要殖民地，但是我想國王陛下保證，只要剛果不給我們造成國籍問題，我全心全意支持他的計劃。

有人裝，有人信，反正利奧波德是把大家都給忽悠瘸了。

1884年，在德國首相俾斯麥的召集下，14個列強來到柏林，柏林會議正式召開，比利時沒來，剛果協(xié)會來了，是唯一一個非國家機構(gòu)，相當于是國際承認。

對于其它地方，列強們只是做了模糊認定，也就是所謂的有效占領(lǐng)，至于你如何論證有效，是升旗、是簽約、是征服，各憑本事。

唯獨確認的，就是剛果，利奧波德美夢成真，一口氣吃掉了234萬平方公里土地，3000 萬人口。由于剛果邊境確認了，所以北邊邊境的法屬地區(qū)就確認了，也就是今天的剛果布和中非共和國。南邊葡屬也確定了，就是今天的安哥拉。

1885年，利奧波德的剛果協(xié)會宣布正式成立剛果自由邦。

而列強瓜分非洲，也正式走上了快車道。

03

英法大戰(zhàn)

柏林會議到底有沒有意義，其實歷史學家已經(jīng)論證了。參會的不是各國一把手，也沒確定什么領(lǐng)土，所謂的有效占領(lǐng)，也是一個模糊概念。

唯一實現(xiàn)的，就是告訴大家，快點搶，現(xiàn)在大家都盯上了。

對于那些中央政府的高官來說，他們其實不想搶，花的都是國家財政，賺錢的是資本家。

柏林會議之前，法國政府每年從西非殖民地賺1500英鎊。大家去看看福爾摩斯，他哥是個英國公務(wù)員，年薪450英鎊。你說說法國政府，費勁巴力，一年只賺 3 個英國公務(wù)員的錢。

在歐洲，德國和意大利剛剛統(tǒng)一，國內(nèi)市場機遇多，不需要背井離鄉(xiāng)。

葡萄牙和西班牙，江河日下，守著已經(jīng)占領(lǐng)的地方就很難了。

唯獨英法，國內(nèi)充分開發(fā)，需要搶劫，對于基層來說，尤其是有野心的擴張主義者，這簡直就是給他們開了一張搶劫許可證。

底層軍官，渴望去非洲刷經(jīng)驗，帶著機槍就沖鋒。從塞內(nèi)加爾，一路向東走，先是廷巴克圖，再是法屬蘇丹也就是今天的馬里。這些內(nèi)陸地區(qū)全都是伊斯蘭教地區(qū)，當?shù)厝讼破鹗?zhàn)，法國國內(nèi)的基督教和民族主義者就十字軍精神上頭。這就是基本盤，這就是支持率，這就是選票！政客也興奮了！結(jié)果就是巴黎的老爺們被前線的軍官們牽著鼻子走。

柏林會議10年以后，吃到了非洲紅利的人，都逐步走上了權(quán)力中心。1894年，法國的德爾卡塞成為殖民地部長，1895年，張伯倫成為英國殖民地事務(wù)大臣，礦業(yè)巨頭羅得斯就任英屬開普殖民地總理。他們都急于用非洲殖民地來推行帝國主義。

來各位，如果在聽視頻，請拿起手機，我們這里要高強度上地圖了。

法國人看著地圖，塞內(nèi)加爾、廷巴克圖、上沃爾特、尼日爾河、達荷美，那再連一連，不就到紅海了嗎？當時法國人的想法就是從西非進去，一路打通大西洋和印度洋，建立一個橫向帝國。

英國人，通過巧取豪奪，把法國人擠出了埃及，又征服了南非，他們希望南北夾擊，讓火車從開普敦一路通到開羅，建立一個豎向帝國。

這一橫一豎，注定要撞到一起，這個交匯處，就在今天南蘇丹東部的法紹達鎮(zhèn)。

法國兵分兩路，派出了馬爾尚將軍帶隊，從布拉柴維爾出發(fā)，坐著輪船，穿越非洲腹地，抵達尼羅河。

英國早有防備，派出一個叫盧加德的商人，前往烏干達，加強對尼羅河河源區(qū)的控制。誰承想，盧加德想要通過干預土著政治來扶持傀儡，結(jié)果自己把錢花光了，跑路了。

沒轍，代理人白手套用不上，那就打吧。

皇家海軍起草了戰(zhàn)爭命令，英國元帥帶兵直接殺到第一線，并且派出艦艇，殺雞用牛刀也要打。英法兩軍在法紹達碰頭，但是國內(nèi)遲遲沒有到底打不打的消息。兩軍指揮官甚至在前線喝起了威士忌。

最后，法國人慫了。

法國政府認為法德必有一戰(zhàn)，需要和英國保持好關(guān)系。法軍最終撤退。

1899年，英法正式簽訂協(xié)議。法國一口氣占下今天乍得、中非、法屬剛果、加蓬，連成了法屬赤道非洲。

諷刺1899友好協(xié)議的漫畫

英國連成了南北大軸線，成了瓜分非洲最后的贏家。

那么，利奧波德呢？他不吭不哈，把剛果整成了人間地獄。

利奧波德完一開始賣象牙，奢侈品市場太小，很快就債臺高筑。等自行車和汽車產(chǎn)業(yè)成熟了，橡膠成了重要的現(xiàn)金流。

橡膠是勞動密集型產(chǎn)業(yè)，比利時人口太少了，直接用當?shù)厝恕?/span>

但是問題又來了，利奧波德在當?shù)刂挥写蟾挪坏?000個雇傭兵，如果當?shù)厝瞬缓煤酶苫钤趺崔k？那就殺雞儆猴。

可是有的雇傭兵也摸魚，不好好執(zhí)行鎮(zhèn)壓的工作，反而跑去打獵。當?shù)貨]有兵工廠，子彈都要遠洋進口，太昂貴了。雇傭兵長官就發(fā)明了一套變態(tài)玩法，士兵去鎮(zhèn)壓摸魚土著勞工的時候，要把人手給砍下來，一只手交換一個子彈。

而且全都給你算好了，左手等于0.3個有效勞動力，右手等于0.7個有效勞動力，達到了威懾目的，也不耽誤現(xiàn)在勞作，還不影響后代繁衍。太變態(tài)了！

從剛果地獄里榨出來的錢，供養(yǎng)了比利時天堂般的生活，在利奧波德的統(tǒng)治下，比利時成為鋼鐵強國，基建狂魔，布魯塞爾圣心圣殿、杜登公園、跑馬場、皇家美術(shù)館、中非博物館、安特衛(wèi)普中央火車站等等輝煌的建筑拔地而起。他施行普選、允許工人結(jié)社、禁止童工、設(shè)立了周末休息和工傷保險。

而在剛果，不單單是砍手，屠殺、恐嚇、瘟疫，前前后后死了1000萬人。利奧波德想要賺取更多錢，他想了個“空地概念”，宣稱沒白人的地，都可以是剛果土地。

彼時的英法對瓜分非洲有著熊熊野心，不會容忍另一個國家分蛋糕。

隨后媒體曝光利奧波德二世的暴行，英國再次召集14個簽署國召開會議，控訴利奧波德的暴行，要求國際調(diào)查。

1908年，公眾壓力和外交手段最終導致利奧波德二世的個人統(tǒng)治結(jié)束，剛果自由邦由比利時議會接管，成為“比屬剛果”。

至此，整個世界被列強給瓜分殆盡，他們再也找不到更多的可以釋放他們野心的土地，帝國主義最終將在零和博弈里走向世界大戰(zhàn)。

04

個人觀點

好了，希望我們可以一起學習，超越情緒，找到看世界的角度，用一種更加理性樂觀的態(tài)度去擁抱多極化的世界。

最后，歡迎點贊進入私貨時間：

利文斯通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探險之路竟然打開了歐洲列強如惡魔般的野心，給非洲人民帶去了悲慘的遭遇。但是歷史也并不全都是慘痛。在另一方面，利文斯通的事跡激勵了大量蘇格蘭人去研究熱帶病。

利文斯通有一個表妹，叫伊麗莎白 · 利文斯通，伊麗莎白生了個兒子叫帕特里克 · 曼森。曼森最終確認了瘧疾是蚊子傳播的，成為熱帶病之父。曼森有個中文名，叫白文信，因為他在中國工作了23年，兩岸三地都去過，可以說流利的中文。在臺灣他的中文名叫萬巴德，在香港，他的中文名叫白文信。

1885年，把老家蘇格蘭的奶牛引進香港，建立了薄扶林牧場，后來發(fā)展成了香港牛奶公司。

1887年，他創(chuàng)辦了香港華人西醫(yī)書院，而第一屆學生里面有一個人，就是孫中山。孫中山在這里接觸到了現(xiàn)代思想，他以第一屆第一名的成績畢業(yè)，之后上書李鴻章，走上了他的革命道路。1896年，孫中山在倫敦蒙難，就是曼森聯(lián)絡(luò)英國外交官把他救了出來。這個西醫(yī)書院后來并入成為香港大學醫(yī)學院，但是很遺憾，2005年，港大醫(yī)學院為了拿超人的一筆巨款，把名字改成了李嘉誠醫(yī)學院，讓不明就里的人錯過了這段歷史。

1889年，曼森回到英國，1892年，他創(chuàng)辦了熱帶病學院，后來升格為倫敦衛(wèi)生與熱帶醫(yī)學學院，2014年西非爆發(fā)埃博拉疫情，這所學校500多名師生自愿奔赴前線。這個學校的旁邊就是亞非學院，一文一武，共同形成了大英帝國殖民體系的兩大根基，直到今天都還在影響世界。

在一個思想、技術(shù)、政治都在快速迭代與重塑的時代。得意的不單單是野心家，也有那些愿意去冒險的普通人。

不管是利文斯通，還是曼森，他們都來自底層工人家庭，但是他們在一個大變革的時代，出生在一個強大的國家。

那是一個變革的時代，任何規(guī)則的重塑都會帶來混亂，混亂就是階梯，需要大量的人力去投入到市場擴張和試錯的活動，既得利益者是不愿意冒險的，而爬上階梯，需要的更多是勇氣，強國的小民在海外也可以大展宏圖，他們沒有辜負這個歷史時代，寫下了自己的故事，沒有白白來這個世界走一趟。現(xiàn)在，我們的歷史又到了這樣一個時候，如果你在看這個視頻，那么不關(guān)你來自什么社會階層，你應(yīng)該是在一個偉大的時代，出生在了一個強大的國家。但是你要怎么寫你的故事？你要做一個野心家，還是一個給社會甚至世界做出正面貢獻的人，這都是屬于你的機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