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戴望舒這樣寫,仿佛蕭紅躺在墳頭,比人間的勞碌奔走還要幸福美麗。 ![]() 一個讀文學而且喜歡寫詩的女孩,有一次說,她要在三十歲那天死去,她要在無人的午后,一步一步,走向海灘,感受著大海輕撫來的氣息,讓浪花涌過去把她吸去。最后,讓身軀浮蕩回彼岸......浪花把她的軀體撞碎后,真的會一路濺出一朵朵小白花來送別她嗎? 海子曾這樣寫過: 在夜色中,我有三次受難:流浪、愛情、生存 在晴空中,我有三次幸福:詩歌、王位、太陽 海子的詩,又為何在橫溢才華的同時,會充滿著各類絕望?我不知道,但試問,誰人又會深深地感受一個人的孤獨與浪漫,又以“面向大海,春暖花開”來自慰?什么是愛情?什么是生存?什么是我們畢生所求卻不可得?或是心有所望,或是愛有不得,或是逃不出那未解憂傷的漩渦,陷進去便沒法跑掉。情之深處又是什么語調(diào)呢? ![]() 生命和世界,誰又會在乎呢? 朋友送了我一份禮物,原來是一杯飛蟻。那堆蟻在水中浸泡得太久了,連翅膀也松脫了。已經(jīng)浸泡有些時日了,但它們還不能夠死去,赤裸的軀體在水面無用地掙扎著。新聞上看見有個老婦跳樓,背脊橫撞在鐵欄上,結果脊骨倒折,折垂在邊欄上,途人還以為是個時裝店的模型公仔。朋友的朋友不幸患上了癌癥,接受電擊抗癌治療,他的頭發(fā)一撮接一撮的脫落,面皮像是被大氣壓迫似的縮陷......那晚我們在一間形貌丑惡的班房里談論著這些事,而我對于死亡的感覺正像那副丑陋的藝術雕塑一樣:蒼白但不美麗。 細春,沒人不愛,可是又會有人,惜春嗎? 討厭的春天討厭的清晨,艷綠的葉艷紅的花作狀庸俗地隱藏在霧中,捏捏地預告著陳腐的象征:大地一片生機欣欣向榮花團簇擁萬象更新云云。其實都不是好的預告,春天來了,惱人的夏天還會遠嗎?而且葉花都不是人,落開與人又有何干。 春天被夸張成了一個暖花開的季節(jié),幸福的神話。不知可不可以計入農(nóng)業(yè)社會時期積春影響的賬內(nèi),只要吸入一口早春二月的濕霧氣,便挑起諸多不愉快情緒。 只是憎春天,不是恨霧。對英國稍存的好感便只是因為有霧,但對于溫暖的天氣,卻有著太多不好的印象。 只要一早起來摸到嗅到望到春天,便想起穿校服去上學考試。只要看見春字,便想起黑白帶想起禮花的郁悶。 春天漸漸已經(jīng)不是月歷牌上頭顱微微左傾握拳瞪眼咧笑的仕女......可惜,又有春潮春宮嬉春來的污穢。 ![]() 而最致命的是年少春衫薄。因為春天提醒我已經(jīng)遠離年少,而春衫薄,單薄的身材失去了冬裝的遮掩庇佑,更加顯出春天的丑陋。歲月梭去尚可以接受,但是這每年活著都要歷經(jīng)的春天,比歲月長衣裳薄,更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