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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站在玄關(guān)處，輕輕將行李箱放在地板上，生怕發(fā)出一絲聲響。他屏住呼吸，側(cè)耳傾聽屋內(nèi)的動靜?？蛷d里傳來李麗輕柔的哼唱聲，像是某種熟悉的旋律，卻又模糊得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她的聲音依舊那么溫柔，像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他的心上。林然嘴角微微上揚，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已經(jīng)出差整整一周了，雖然每天都會通電話，但聽到她的聲音時，依舊會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安心。 他躡手躡腳地走進客廳，窗簾厚重而柔軟，像一道屏障，將他的身影完全遮掩。他躲在窗簾后面，心跳微微加快，仿佛回到了他們剛戀愛時的某個瞬間。那時的李麗總是喜歡玩捉迷藏，躲在某個角落，等他找到她時，她會笑得像個孩子。林然想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想象著李麗看到他突然出現(xiàn)時的表情——驚訝、喜悅，或許還會有一絲嗔怪。他喜歡看她那種復雜的表情，仿佛她的情緒總是比他豐富得多。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林然靜靜地等待著。他能聽到李麗的腳步聲在客廳里來回走動，偶爾停下，像是在整理什么東西。她的動作很輕，像是怕打擾到誰。林然心里有些疑惑，她平時不會這么小心翼翼。難道她知道他回來了？不，不可能。他提前了一天回來，連航班信息都沒有告訴她。 突然，李麗的聲音打破了寂靜。 “你怎么還不走啊？” 林然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窗簾，布料在他的掌心皺成一團。那句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劃破了他所有的幻想。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那句話在回蕩。 “你怎么還不走啊？”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甚至帶著一絲無奈，仿佛在催促一個不愿離開的客人。林然感到一陣眩暈，仿佛腳下的地板在搖晃。他的喉嚨發(fā)緊，呼吸變得急促。他想掀開窗簾，沖出去質(zhì)問她，但雙腳卻像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李麗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是朝著窗簾的方向。林然的心跳得更快了，仿佛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他屏住呼吸，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李麗停在窗簾前，伸手輕輕撥開了一角。林然能看到她的手指，纖細而白皙，像是某種脆弱的東西，輕輕一碰就會碎裂。 “你怎么還不走??？”她又問了一遍，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林然終于忍不住了，他猛地掀開窗簾，站了出來。李麗被嚇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 “林然？你怎么……你怎么回來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林然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一絲解釋。她的眼神閃爍不定，像是躲藏著什么秘密。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憤怒，但更多的是失落和困惑。 “我提前回來了?！彼穆曇舻统炼硢?，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李麗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像是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她的手指緊緊攥住衣角，指節(jié)發(fā)白。 “你剛才在跟誰說話？”林然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 李麗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她的肩膀微微顫抖，像是承受著某種無形的壓力。林然的心猛地一沉，仿佛掉進了無底的深淵。他感到一陣窒息，仿佛空氣變得稀薄起來。 “林然，我……”李麗的聲音哽咽了，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滴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林然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刺了一下。他伸出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淚，但手懸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他的心里充滿了矛盾，既想安慰她，又想質(zhì)問她的背叛。 “他是誰？”林然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 李麗的身體猛地一顫，眼淚更加洶涌地流下來。她的嘴唇顫抖著，像是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口。林然感到一陣無力，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他轉(zhuǎn)身走向門口，抓起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門在他身后輕輕關(guān)上，發(fā)出“咔嗒”一聲輕響。林然站在走廊里，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的心里空蕩蕩的，像是被掏空了一樣。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他走到電梯口，按下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他走進去，靠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上，閉上了眼睛。電梯緩緩下降，他的心里卻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壓著，喘不過氣來。 電梯門再次打開時，林然走了出去。外面的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他走到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坐了進去。 “去哪里？”司機問道。 林然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隨便?！?/p> 司機看了他一眼，沒有再多問，發(fā)動了車子。車子緩緩駛?cè)胲嚵?，林然靠在車窗上，看著外面匆匆而過的行人。他的心里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緒都被抽走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他只是感到一種深深的疲憊，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耗盡了。 車子在一家酒吧門口停下，林然付了錢，走了進去。酒吧里燈光昏暗，音樂低沉，像是某種壓抑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他走到吧臺前，點了一杯威士忌，一口喝了下去。 酒精的灼燒感讓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但他的心里依舊空蕩蕩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怎么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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