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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南越王博物院王墓展區(qū)（原西漢南越王博物館）綜合陳列樓。供圖/南越王博物院
遠離中原、僻處東南沿海的南越國，在歷史上只存在了短短93年時間，就消失在人們視線中。直到1983年，廣州鬧市區(qū)的一次工程，才意外揭開了南越國的秘密——西漢南越王墓的發(fā)掘，直接將人們帶回了南越國現(xiàn)場。文帝璽印、絲縷玉衣、船紋銅提筒、舶來銀盒……一件件文物敘述著這個古國的歷史。解放北路867號，一座紅砂石外觀的宏偉建筑——南越王博物院，猶如一座穿越歷史的城堡，屹立在一派繁華景象的廣州街頭。在1983年6月之前，這里只不過是一座低矮的小山丘，名為象崗，海拔只有49米。象崗東面不遠，有著名的越秀山，其最高處海拔雖然也不過區(qū)區(qū)70多米，卻是古城廣州城區(qū)的三山之一。1980年，為了給廣東省人民政府基建處建設四棟宿舍樓，耗時三年，象崗被削低了17米，平整出一塊5000平方米的地皮。1983年6月9日，在給其中一棟宿舍樓開挖地基時，象崗安守了漫長歲月的秘密，被驟然揭開——大塊平整的石板下面，一座大型西漢古墓重見天日！ ▲ 南越文王墓主棺室。供圖/南越王博物院經(jīng)過幾個月的緊張工作，至當年10月6日，野外發(fā)掘工作全部結束，共計出土珍貴隨葬品10434件，包括禮樂、兵器、飲食、服飾等各種門類。尤其令人欣喜的是，這座已有兩千多年歷史的古墓完整無缺。 這是一座西漢南越王墓。很長時間以來，廣東省史學界和考古界人士心中都纏繞著一個“結”：廣州作為歷史上著名的南越國都所在地，卻始終未發(fā)現(xiàn)南越王墓葬。此番象崗南越王墓的發(fā)現(xiàn)，把“結”打開了，兩千多年前的南越國也頓時如畫卷般鋪現(xiàn)在眼前。
趙佗：一個河北人在嶺南的逆襲遠離中原、僻處東南沿海的南越國歷史，在司馬遷的《史記》中有過一段詳細記載。根據(jù)《史記·南越列傳》的說法，這個國家存在時間只有93年，共傳五世。南越立國時間不算長，但這并不意味著它就是不堪一擊的小國。南越幅員之廣，漢初十幾個諸侯國鮮能與比。而它們更無法與南越相比的是，這些諸侯國都是在漢初由劉邦分封，而南越卻是在秦朝滅亡不久，自行稱王。按照司馬遷的記載，趙佗本是真定（在今河北正定）人。當秦始皇統(tǒng)一天下后不久，又南下平定嶺南，設置桂林（郡治布山，在今廣西桂平）、南海（郡治番禺，在今廣東廣州）、象郡（郡治所在爭議很大，約在今越南北部）三郡，而趙佗則被任命為南?？?/strong>下屬的龍川縣（在今廣東龍川）令。這一年是秦始皇三十三年（公元前214年），這個年份也被認定為廣州建城史的開端。 趙佗在南海一待就是十幾年，雜處當?shù)卦饺酥g，與中原的交往漸趨減少。 公元前209年前后，趙佗迎來了一生中最為重大的轉(zhuǎn)折時刻，那時秦始皇在出巡途中病死沙丘（今河北廣宗），幼子胡亥登基，是為秦二世。這是中國歷史上極黑暗的一段時光，暴政之下，天下大亂，以陳勝、項羽、劉邦等人為首的各路叛軍與秦軍混戰(zhàn)不已。此時，南海尉任囂重病在身，自感時日無多，便派人將龍川縣令趙佗找來，托以后事。 任囂說，天下亂到這種地步，也不知未來會是什么模樣。南海雖偏僻遙遠，日后恐怕也難免遭亂兵侵擾。我打算派兵斷絕與中原的交通要道，擁兵自守，以待時局變化?？上В颐痪靡?，不能再有什么作為了。南海之地，有山海之險，東西綿延數(shù)千里，而且又有不少中原來的人輔助你，當可立國了。遍視郡中長吏，多為平庸之輩，只有你值得信任，南海的將來就托付給你了。  ▲ 這件人操蛇鎏金銅托座，是屏風下部轉(zhuǎn)角位的構件，現(xiàn)藏于南越王博物院。屏風銅構件一共11件，包括2件朱雀銅頂飾、3件雙面獸首銅頂飾、2件蛇紋銅托座、2件人操蛇銅托座和2件蟠龍銅托座。其中一套銅構件（5件）入選《首批禁止出國(境)展覽文物目錄》不久任囂去世，已經(jīng)身為南海尉的趙佗隨即遮絕通道，聚兵自守，然后又殺雞儆猴，殺了一些秦朝所置官吏，樹立威望，將南?？だ卫慰刂圃谧约菏种?。這一番動作并沒有耗去多少時間，而秦朝已然滅亡，趙佗抓住時機，一舉吞并桂林、象郡，自立為南越武王，定都番禺（今廣州市）。此時已是公元前203年。一年后，劉邦掃平天下，正式稱帝，定國號為漢。漢高祖劉邦登基之后數(shù)年間，為鞏固皇權，以各種借口消滅了七個異姓王，分封了九個同姓諸侯國，再加上因?qū)嵙θ跣《靡宰员５漠愋臻L沙王吳芮，共計十個諸侯國。南越王趙佗，自然是不在“合法”諸侯國之列的。事實上，劉邦一心要殺趙佗，只不過漢朝初立，國勢不強，無力遠涉南海，于是劉邦作出寬宏大量的模樣，“釋佗弗誅”，而他內(nèi)心堅守的，卻始終是“非劉氏而王者，天下共擊之”的信念。漢高帝十一年，即公元前196年，劉邦下詔立趙佗為南越王，剖符通使，并諄諄叮囑趙佗：好自為之，勿為患害。劉邦此舉，當然并非出于真意，只不過漢朝內(nèi)部不寧，他只能采取措施，先穩(wěn)住趙佗。 ▲ 西漢時期南越國示意圖。供圖/南越王博物院
趙佗答應了劉邦，但內(nèi)心所想?yún)s是另一回事。等到劉邦去世，呂后獨攬大權，趙佗即借“有司請禁南越關市鐵器”之機，稱呂后聽信讒言、背棄前約，于是自立為南越武帝，并發(fā)兵攻打長沙邊邑，敗數(shù)縣而去。呂后派軍前往攻擊趙佗，士卒卻被南方的氣候所困，軍中大疫，歷時一年余，居然難以進入嶺南。此時又恰逢呂后駕崩，漢軍只好草草罷兵。對漢朝用兵的勝利，讓趙佗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他以為南越已經(jīng)足以與漢朝抗衡了。于是在呂后駕崩不久，就仿效漢朝制度，大張旗鼓正式稱帝，即南越武帝。漢文帝元年，即公元前179年，當陸賈以太中大夫的身份再次前往南越，責備趙佗私自稱帝之時，趙佗雖然表面上十分驚恐，以“蠻夷大長老夫臣佗”自稱，并說自己稱帝不過是“聊以自娛”，愿意去帝號，為漢朝藩臣，但實際上，他依然我行我素，稱帝如故，只在派使者朝見天子時才稱王。如此一直到西漢建元四年（公元前137年），趙佗去世。趙佗長壽，大概活了一百多歲。他的子孫們依然奉行著他制定的策略，在處理與漢朝的關系時，一面稱臣納貢，維持表面和平，一面繼續(xù)暗自稱帝，絕不使南越國受漢法約束。自公元前137年至公元前111年，南越國又歷四代王，分別是文王趙胡、明王趙嬰齊、哀王趙興，以及沒有謚號的末代南越王趙建德。公元前111年冬天，漢武帝劉徹派遣樓船將軍楊仆和伏波將軍路博德等人，率軍攻破番禺城，南越國滅。南越故地被漢武帝劃分為九郡，直接歸屬漢朝。 ▲ 西漢圓雕長袖玉舞人，藏于南越王博物院。▲ 玉舞人文創(chuàng)盲盒。佳人似玉，長袖翩翩。 南越的歷史，一直是想擺脫漢治、獨立自主的歷史。屢次歸附與叛變，貫穿了南越的發(fā)展脈絡。然而，它最終的命運，仍是歸漢。即便趙佗再想自立，他作為漢人移民，已經(jīng)無法讓南越形成獨立于漢之外的文化圈。 南越王墓出土的文物，即在方方面面，昭示出南越與漢朝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龍鈕金?。耗显酵醯囊靶?/span>自古嶺南出奇珍。在記載西漢逸聞軼事的筆記小說《西京雜記》中，南越王趙佗曾經(jīng)向漢朝皇帝進獻一株珊瑚樹，“高一丈二尺，一本三柯，上有四百六十二條……號為烽火樹。至夜，光景常欲燃。”歷史上不喜歡收集奇珍異寶的帝王少見，而趙佗收集的這些珍奇，大約都被他帶進了幽深的墓穴。關于趙佗墓葬的種種神奇?zhèn)髡f，引來了后世無數(shù)貪婪的眼睛。三國時，東吳王孫權為補充軍需，曾經(jīng)派人在番禺四處尋找趙佗之墓，但最終只找到了第三代南越王趙嬰齊的墓葬。盡管不如傳說中趙佗墓藏那般奇珍異寶多如牛毛，孫權在趙嬰齊墓中的收獲也可謂巨大，《交廣春秋》說，趙嬰齊身著金縷玉衣，所有飾件都是純金打造，身邊還有一堆玉璽金印……  ▲ 象崗古墓中出土的“文帝行璽”金印，趙胡僭越稱帝的鐵證，其尺寸和材質(zhì)都突破了秦漢時期帝璽的規(guī)制。
象崗這座古墓如果真的是南越王墓，里面該是何等景象？1983年9月22日，考古隊從主墓室的棺槨中發(fā)現(xiàn)了九枚印璽，其中一枚金印和兩枚玉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這枚金印出土于墓主胸部，純度達98%，龍鈕，印面陰刻四個篆字“文帝行璽”，是目前為止中國考古發(fā)現(xiàn)的最大一枚西漢金印；一枚玉印出土于墓主腿部和腹部之間，為墓主名章，印面陰刻篆書“趙眜”二字；另一枚玉印出土于墓主腹部，印文為陰刻篆書“帝印”！確鑿無疑這是一座南越王墓。而南越國歷史上的“文帝”，毫無疑問就是第二代南越王——文王趙胡（即趙眜）。《史記·南越列傳》記載，趙胡行事低調(diào)。他即位不久，公元前135年，閩越王郢興兵攻擊南越，趙胡隨即上書向漢朝求援，態(tài)度十分懇切，言必稱臣：“南越和閩越都是漢之藩臣，不該互相攻擊。如今閩越興兵侵臣，臣卻不敢興兵以對，還是請?zhí)熳酉略t吧。”▲ 圖為“帝印”與其封泥，二者同屬西漢南越王墓的主人趙胡，與“文帝行璽”一樣，都是南越王僭越稱帝的證據(jù)。攝影／朱子浩 當漢武帝劉徹幫助趙胡化解了危機之后，趙胡感激不盡地向漢朝的使者莊助表白心意：“天子為臣興兵討伐閩越，臣就算死了，也無法報答天子的恩德！”他覺得只是說說顯得誠意不足，就把太子趙嬰齊送到長安做宿衛(wèi)（皇帝的警衛(wèi)），實際上就是去做了人質(zhì)。然后他又告訴莊助：“你先回去吧，我收拾收拾，過幾天親自去長安朝見天子?！苯Y果莊助剛走，趙胡就采納大臣的建議，裝病，不去了。趙胡在位15年間，南越國與漢朝之間的關系可用“和諧”來形容。其中主要原因，是因為漢武帝時期，漢朝國力強盛，趙胡不敢公然對抗，只能小心謹慎地向漢朝稱臣。司馬遷在《史記·南越列傳》中說，公元前122年，趙胡去世了，謚號“文王”。司馬遷不知道，這個表面謙卑謹慎的南越文王，與趙佗一樣，從未放棄做皇帝的念頭。象崗古墓中出土的這幾枚印璽，即是趙胡僭越稱帝的鐵證。尤其那枚“文帝行璽”金印，其尺寸和材質(zhì)都已突破了秦漢時期帝璽的規(guī)制。根據(jù)漢制，“文帝”應為皇帝死后的謚號，但趙胡生前即自稱“文帝”，可見對于這個稱號何其向往。但從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極可能是因為南越國根本就沒打算遵守漢制。比如，趙胡不用漢的紀年，而是使用南越國自己的紀年。
絲縷玉衣：最豪華的斂服當死亡即將來臨時，趙胡并不甘心。 像那個時代的眾多帝王諸侯一樣，他渴望永生，于是大量服食“仙丹”。他的墓中，西耳室的墻角下，出土了一堆五色藥石，有紫水晶、硫磺、雄黃、赭石和綠松石之類，都是煉丹之物。據(jù)說，內(nèi)服丹砂和鉛，能鎮(zhèn)靜安神、鎮(zhèn)逆定喘，但這些看上去很美的丹藥常常奪走人的生命。趙胡可能就是一位服食丹藥的受害者。 從西耳室出來向前，進入主棺室。那是趙胡死后的寢宮。如今，主人早已化作朽骨，靈魂也不知去了何方。但他身上那件玉衣卻完整地保存了下來。 ▲ 圖為南越王墓出土絲縷玉衣。考古隊發(fā)現(xiàn)這件玉衣時，那些玉片早已散落在地，不堪收拾。根據(jù)時任中國社會科學院副院長、考古研究所所長夏鼐先生的建議，1983年9月29日，考古隊采用“竹簽插取套裝法”將玉衣完整取出，運往北京進行修復。這件玉衣由2291塊玉片組成，分為頭套、上身衣、袖筒、手套、褲筒和鞋六部分，全部用絲線穿系和麻片粘貼編綴而成，全長1.73米，修復難度極大。在北京，中國考古研究所的白榮金先生耗費三年的時間才完成復原工作。1990年8月31日，絲縷玉衣被押運回廣州。
玉衣盛行于西漢武帝時期，至三國曹魏時被廢止，三百年間盛行不衰，以滿足帝王諸侯們不朽的幻想。這些尊貴的人相信，玉乃陽氣之精，置其于死者身上，可令尸體不腐。值得一提的是，南越王趙胡的玉衣是國內(nèi)迄今所見年代最早的一套形制完備的絲縷玉衣，也是從未見于文獻和考古發(fā)現(xiàn)的新品種。僻處南陲的南越王趙胡，雖欲與漢朝分庭抗禮，但在各種制度禮儀上，處處向漢朝看齊，使用玉衣即是鮮明的例子。▲ 南越王墓出土的透雕龍鳳紋重環(huán)玉佩，它的圖案后來成為南越王博物院的院徽。 不管趙胡是否樂意，他統(tǒng)治下的南越國都是作為漢朝諸侯國存在的，形式上如此，文化傳承上更是如此。南越國整個手工業(yè)行業(yè)，不僅生產(chǎn)工藝、器物形制與漢朝一脈相承，就連藝術風格、圖案與花紋也基本一致。 趙胡墓中共出土玉器多達240多件（套），數(shù)量幾乎比中山靖王劉勝墓中隨葬玉器多一倍，其中玉璧有70多件，玉劍飾58件，組玉佩11套，玉印9枚，不僅數(shù)量眾多，而且品種齊全，某些器物完全可以用杰作來形容。比如“透雕龍鳳紋重環(huán)玉佩”，是以青白玉雕刻而成，設計上分為兩圈，內(nèi)圈透雕一條游龍，前爪伸出圈外；外圈透雕一只鳳鳥，站在伸出的龍爪上，回首圈內(nèi)；龍鳳相視，構圖完美和諧，是中國漢玉中難得一見的藝術珍品。 ▲ 犀角形玉杯，堪稱漢玉之絕品。是我國第一批禁止出境展覽的文物之一。
波斯銀盒：她從海上來一件充滿異域風格的銀盒出現(xiàn)在南越王趙胡的墓中，不能不讓人浮想聯(lián)翩。銀盒呈扁球形，蓋與盒身上采用錘鍱工藝，壓制成對向交錯的裂瓣形凸紋。這種錘鍱壓制的工藝及紋飾、造型都帶有鮮明的古代西亞波斯銀器的特點，在西方很常見。▲ 南越王墓出土蒜頭紋銀盒。 供圖/南越王博物院 波斯就是古代的伊朗，這個由居魯士創(chuàng)建的帝國始于公元前550年，亡于公元前330年，正值中國東周時代后半期。專家認為，趙胡墓中的銀盒是一件海外的舶來品，只不過，它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之后，被輕微地整了一下容，“主刀”的工匠根據(jù)漢代器物的特點，在蓋子上焊接了蓋鈕，在盒底加上了圈足，還在器身上留下了“私官”等銘文。趙胡墓中所出土的與西亞有關的器物，還有一組金花泡，就是趙胡所穿“珠襦”上的裝飾品。這組飾品的設計和加工都十分精細，球面形泡體上的金絲和金珠都是焊接上去的。這種工藝技術，同樣被認為來自古代西亞地區(qū)。銀盒、金花泡等帶有異域風格的出土器物，已被學者們公認為“南越與海外通商貿(mào)易的最有力的物證”。而且大多數(shù)學者都認為，它們是通過海路傳入南越的。對于這條南海交通航線，《西漢南越王墓》一書，以《漢書·地理志下》有關漢王朝與東南亞和印度海上信道的記載為依據(jù)，指出：“從南越王墓出土的有關海外實物資料的原產(chǎn)地看，這條南海交通航線很可能在南越國時期就已經(jīng)開辟了。” 這條航線，往往被納入一個更大的交通網(wǎng)絡之中，即“海上絲綢之路”。海上絲綢之路主要以販運瓷器為主，因此有時也被稱為“瓷器之路”。▲ 這只船紋銅提筒出土于南越王墓，筒上刻劃有四只大船，還繪有龜、魚、鳥，并有“羽人”戰(zhàn)士手提敵人首級,或執(zhí)宰俘虜?shù)惹樾?，充溢著濃郁的嶺南文化特色。供圖/南越王博物院考古發(fā)現(xiàn)表明，早在六千多年前，嶺南地區(qū)的先民就已經(jīng)開始駕駛獨木舟在近海活動。至遲到了春秋戰(zhàn)國時，他們的船只已經(jīng)穿梭于南海乃至南太平洋沿岸及其島嶼，其文化間接影響到印度洋沿岸及其島嶼。海路逐漸寬廣和暢通起來，因為造船技術有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學者們普遍認為，南越國時期，他們已經(jīng)能夠制造數(shù)十噸的樓船。而船紋銅提筒上的海船圖像則表明，嶺南人掌握這種技術的時間可能還要往前追溯很多年。 當然，趙胡墓中的銀盒也并非一定是由海路而來，但無論答案是什么，都不妨礙我們得出這樣一個結論：趙氏統(tǒng)治下的南越國，其商業(yè)貿(mào)易水平，較之秦漢以前已有了長足進步，事實上，他們把嶺南地區(qū)帶入了一個嶄新的時代。 ▲ 由莫伯治先生主持設計的南越王博物院王墓展區(qū)（原西漢南越王博物館），堪稱博物館建筑中的經(jīng)典。趙胡墓發(fā)掘完成后，在原址上建成了西漢南越王博物館。2021年，西漢南越王博物館與南越王宮博物館合并，組建成南越王博物院（西漢南越國史研究中心）。 由莫伯治先生主持設計的南越王博物院王墓展區(qū)（原西漢南越王博物館），濃縮了趙胡墓乃至嶺南文化的精華，總體設計從中國傳統(tǒng)的紅墻綠瓦大屋頂?shù)母裾{(diào)中突破出來，既溝通了歷史，又凸顯出現(xiàn)代嶺南建筑的風格與氣派，已經(jīng)成為博物館建筑的經(jīng)典。正門的兩堵石闕上，有著名雕塑家潘鶴設計的巨幅浮雕，上面的龍、虎和男女越人圖案，與基座下一對石虎相呼應，使?jié)h、越、楚三種文化內(nèi)涵完美融合在一起；主體樓的紅砂石墻上，巨幅的戰(zhàn)船紋浮雕則表現(xiàn)了“越人善作舟”與“海上交通”的悠久歷史；而主體樓的三個鋁合金鑲玻璃尖頂，又在整體的古樸氣息上突出了現(xiàn)代感……那不是普通的玻璃，其設計原型是南越王墓出土的一批中國最早的平板藍色玻璃。這種玻璃，在漢墓中還是第一次發(fā)現(xiàn)……
「最中國·文博市集」 是由中國國家地理、中華遺產(chǎn)策劃主辦、精心打造的專屬品牌IP，活動聯(lián)合全國各地博物館及文博機構，集結全國特色文博文創(chuàng)，共同構建“最中國” 文博之美、之趣文化新體驗。《中國國家地理》雜志創(chuàng)刊于1950年，隸屬于中國科學院，創(chuàng)刊70多年來堅持“內(nèi)容為王” ，是國內(nèi)彩色期刊中發(fā)行量最大的雜志?！吨腥A遺產(chǎn)》為其旗下雜志之一，自2004年創(chuàng)刊，始終致力于報道和弘揚中華傳統(tǒng)文化，探尋中華寶藏，是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中國唯一授權永久使用其標志的刊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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