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羊皮筆記本失蹤四十年后物歸原主,帶回了遲到四十年的真相與原諒……《你好,安娜》是魯迅文學獎得主、著名作家蔣韻獻給母親之作,縱橫歷史四十年,以一段青春戀情、兩個少女的生命悲劇,探入三個家庭十二位身份不同、靈魂各異的女性的沉浮命運。 10月19日、20日下午,作家、魯迅文學獎得主蔣韻攜長篇新作《你好,安娜》分別作客珠海、廣州兩地,與嘉賓著名文學評論家賀紹俊,青年作家孫頻,及作家、閱讀推廣人麥小麥一起暢談閱讀與寫作,文學與人生。 蔣韻蔣韻,1954年3月生于山西太原,河南開封人氏。1979年發(fā)表小說,著有長篇小說《櫟樹的囚徒》《我的內(nèi)陸》《隱秘盛開》《閃爍在你的枝頭》《行走的年代》等,中短篇小說《心愛的樹》《想象一個歌手》《完美的旅行》《朗霞的西街》《晚禱》《水岸云廬》等。曾獲“趙樹理文學獎”“老舍文學獎”以及第四屆“魯迅文學獎”等獎項,亦有作品被譯為英、法、日、韓等文字在海外發(fā)表或出版。 提供了50、60后 一代人的形象圖譜 《你好,安娜》是蔣韻獻給母親之作,復現(xiàn)了許多那個年代的歷史細節(jié),比如自行車、軍挎包、筆記本、綠皮火車等。蔣韻解讀道,文學的真實需要一個比真實更為真實的敘述現(xiàn)場,她認為好的小說家能夠帶領讀者走向一個比真實更為真實的敘述現(xiàn)場,這也是她努力想做到的。 “我選擇了一個那個年代特別常見普遍的物件——筆記本。我認識的每一人都有這樣的筆記本,筆記本是我們的共同記憶。在我們那個年代是最常見的軍挎包里,筆記本里面抄錄的都是《假如生活欺騙了你》《致大海》?!?/p> 憶及青春時代的經(jīng)典讀物,蔣韻表示俄蘇文學對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一代人的影響無可取代?!拔页砷L于沒有書念的年代,但是我很慶幸就在別人沒有書念的時候,我差不多讀了一個中文系的老師開具的俄羅斯文學甚至法國文學書單。我們那個年代給孩子取安娜、哈娜、莎莉這樣的名字非常普遍,這是蘇聯(lián)文學的影響,可想而知,俄蘇文學已經(jīng)滲透到我們生活的很多方面。” 關于蔣韻《你好,安娜》對時代的記錄與精神的書寫,著名文學評論家賀紹俊解讀道,50年代成長起來的一代人,即50后,那個時候人們主要是讀蘇聯(lián)和俄羅斯的文學作品,也有西方十八、十九世紀經(jīng)典作品。這些經(jīng)典文學對那一代人精神成長起了很重要的作用。很多50后的人相對來說很天真,他們的心好像更加單純,甚至有時候不知道怎么應付當下的復雜現(xiàn)實,從這個角度來說蔣韻的小說是非常有價值的,她提供了這樣一代人的人物形象圖譜。蔣韻關于50后的精神成長、精神境界的小說在當代文學當中可以說是獨一無二的,當然有一些作家也寫的,但沒有蔣韻寫得這么充分。 蔣韻對上一輩人的文學信仰深有感觸,“我覺得他們都是文學的信徒”。她回應道,人類只要有自己的精神,有真實的痛苦,有真實的歡樂,有真實經(jīng)歷的一切,文學就會永存,作家負責記錄每一個個體生命的歌哭,記憶,他存在過的痕跡。因為作家不是秘書,不為任何人做秘書性的工作,但是要負責記載一代人的情感和精神,要說記載也是一種精神史,或者情感史。 賀紹俊表示,蔣韻在當代小說家中是一個很特別的作家,有自己的風格追求,不追求文學潮流,而追求高貴品質(zhì)的一位作家?!凹偃缫靡粋€詞來概括蔣韻,就是高貴?!蹦銜陂喿x他的小說中間感覺到你的心靈也像他一樣能夠走向高貴,你的心就感覺到好像進行了一次淘洗?!闭劶笆Y韻長篇新作《你好,安娜》,賀紹俊認為它既是一個愛情故事,一個關于承諾的故事,也是一個關于自我救贖的故事。不管愛情、承諾、自我救贖,它都會指向我們的精神。最重要的是,一個有豐富精神性的小說。 一家三口都是作家,互為第一讀者 蔣韻深情分享《你好,安娜》的寫作初衷,源自她的母親患阿爾茲海默癥失去了記憶,令她想起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君特·格拉斯曾說他寫作是為了記憶。為防止被記憶拋棄,僅留一個生命的空殼,為克服對失憶的恐懼,于是時隔五年,重新提筆。 作為《你好,安娜》的首批讀者、閱讀推廣人,作家麥小麥稱這本書感人至深,曾令她幾度落淚。幾個大好年華的少男少女,濃烈而隱秘的情感,他們?yōu)閻鄱鵂奚瑸閻鄱[瞞,為愛而原諒。小說中感情的萌生極其隱秘而濃烈,這距離我們的有愛大聲喊出來的時代非常遙遠。上一代人極具古典主義的美感,是一種與我們這個時代完全不一樣的情感,將喚醒快節(jié)奏的生活中沉睡已久的深情。 不僅如此,《你好,安娜》以短短23萬字的篇幅,書寫了一個時代,以及時代中的人們?nèi)绾蚊鎸λ麄兊拿\。故事含量、覆蓋面極大,對人性的挖掘極深,并且每個人物都有一個自己的史詩?!笆Y韻在她專注的題材中不斷的打磨結構、技巧,展現(xiàn)各種各樣的人物、故事,而到《你好,安娜》這一部達到了新高度。” 眾所周知,蔣韻一家三口均為作家,丈夫李銳曾獲趙樹理文學獎、臺灣《中國時報》文學獎,女兒笛安的代表作“龍城三部曲”《東霓》《西決》《南音》,是80、90后共同的青春記憶。 當被問及“一家三口都是作家是一種怎樣的體驗?”蔣韻回答說,他們是彼此作品的第一讀者。作為《你好,安娜》的第一位讀者,女兒笛安的喜歡令蔣韻頗感意外,“笛安說她最喜歡的是我的插曲,去五臺山那一段,并因此建議蔣韻寫路上文學?!八习盐翌愋突耍o我歸類,我想了想還是算了吧,不行!” 無論是類型、題材、人物或者語言,蔣韻始終堅持自我、不追隨潮流。她的小說語言以極具詩意的短句為特點,具有很高的辨識度。從年輕時受俄國文學翻譯語言以長句式居多,至新作《你好,安娜》中不張揚激烈,凄清的詠嘆旋律,她表示這是一個“漫長的、尋找自我的過程?!?/p> 《你好,安娜》書寫了三代十二位女性,蔣韻認為她與主人公“素心”最為相似,“我可能會一個過錯糾結一生,甚至能影響到我的身體狀況。表面上,我屬于比較平和的人。但是我所有糾結都在我的小說里,我賦予了我書中所有人物我自己在內(nèi)心深處對生活的失望與愛。” 青年作家孫頻聊及與蔣韻的淵源,二人不僅是山西老鄉(xiāng),而且曾經(jīng)同在太原文聯(lián)共事,在孫頻的眼中,蔣韻是一個質(zhì)地非常純粹的浪漫主義色彩和理想主義色彩的女作家,她對人有一種真正的善意,她沒有任何偽飾,沒有任何目的性,非常單純善良,這是一個作家可貴的品性?!?/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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