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我們說到史進的家被抄了,他要去找?guī)煾低踹M。 這里有一個問題,就是王進跟后面的林沖都是八十萬禁軍教頭,他們的功夫誰更牛呢? 我個人的感覺,王進跟林沖的武功差不了多少。 兩人的職位差不多,都是禁軍的教頭。兩人的家庭背景也很像,林沖的父親以前當過提轄,也是一個軍職。王進的父親大家都知道是槍棒高手,就是因為打了高俅,所以結了仇。 所以,從背景上看,兩人相差不會太大。 另外,關于王進的水平,最主要的參照物是他的徒弟史進。 史進號九紋龍,就是一古惑仔,為了學武,拜了幾個師傅,耍起槍棒來也是有模有樣,但都是花架子。 王進到了他的宅子,看他一練,就知道這哥們上不得真戰(zhàn)場。 史進還不服氣,偏要跟王進較量一番。我們看王進是怎么收服史進的。 王進只用了三個動作。 【王進托地拖了棒便走。那后生輪著棒又趕入來。王進回身把棒望空地里劈將下來。那后生見棒劈來,用棒來隔。王進卻不打下來,對棒一掣,卻望后生懷里直搠將來,只一繳。那后生的棒丟在一邊,撲地望后倒了?!?/p> 拖、劈、掣。三個動作干凈利落。初看史進練得風生水起,棍棒生風,還以為是個王者,原來是個青銅。 可見,王進是有真功夫的,而且遠在史進之上。 史進拜了王進為師之后,他的水平才大漲??上?,王進并沒有把功夫全教給史進,一來沒時間,王進要去投老種經略相公,所以只教了半年。二來,功夫是師傅引進門,師傅對了,入了門了,后面就看自己練。 所以,我認為梁山后期的史進應該有七成王進的功力。 所以,我們只要知道史進跟林沖誰更牛,那就明白了。但史進并沒有跟林沖過手,但史進跟另一位好漢交過手。這位就是魯智深。在赤松林,兩人誤會之下過起招來。 【那漢大怒,仗手中樸刀,來迎禪杖。兩個斗到十數(shù)合后,那漢暗暗喝采道:“好個莽和尚!”又斗了四五合,那漢叫道:“少歇,我有話說。”兩個都跳出圈子外來?!?/p> 兩人斗了十來個回合,這里史進先叫停了。只聽得史進贊嘆魯智深,魯智深可沒贊嘆史進??梢娫谶@一場較量當中,史進應該是弱于魯智深的。而魯智深跟林沖又都分別同楊志交過手,都是不分勝負,可以判定魯智深跟林沖水平相當。 那史進當然不如林沖,但史進只是弱化版的王進,真正的王進應該跟林沖不相上下。 插述完這一段,我們接著往下看。 我們都知道水滸是有山頭講派系的。第一個出現(xiàn)的山頭就是九華山了。史進不愿落草做九華山的老大,想著投奔師傅王進頭去謀出身。卻不知道他師傅已經是一個傳說,史進哪里尋的到? 師傅沒找到,卻偶遇了一人,魯提轄魯達。 如果說史進是莽撞少年,那魯達就活脫脫是他的升級版,史進還有一點福家子弟,殷實人家的貴族氣質,魯達就是橫來直去,任意妄為的野漢子了。魯提轄三拳打死鎮(zhèn)關西,為民除了一惡,但他尚不知,自己也算是關西一霸呢。 不信,你看他與史進在茶館相遇。說英雄道英雄,英雄遇英雄,英雄惜英雄。魯達就要拉史進去喝酒,走時,對茶老板說,茶錢以后自來還你。 是身上沒錢嗎?不是的,在吃酒時遇到被鎮(zhèn)關西欺負的父女,一出手就拿出了五兩銀子。魯達在這塊地皮上吃飯喝酒一任是不用花錢的。 在與史進、李忠喝酒的那家酒樓,走時也是沒買單,說掛帳上,日后再算。說明是一向如此,不是偶爾為之的。那些老板們也是省事的,知道這里做生意的潛規(guī)則。茶老板酒店老板都是陪著笑臉,說,你吃就是了,只怕你不來吃呢。 魯達白吃白喝不給錢,脾氣還特別暴,遇到李忠,要他一起去喝酒。 李忠說,我還要表演節(jié)目,賣藥呢。 魯達不管,把買了票圍看的觀眾給趕跑了。 在酒樓,酒保問了一句,吃什么菜,便招來魯達一頓罵。 在喝酒時,聽隔壁有人哭,心情不好,更是摔盤摔碗的。 你說暴不暴?這么一個直來橫行,脾氣火暴的聽說自己的地方上還有一個更橫的人,而且搶了他了的名號:鎮(zhèn)關西。 這特么三字經,老子是官方地頭蛇,叫鎮(zhèn)關西還差不多,你賣豬肉也叫配叫鎮(zhèn)關西?于是乎,一半是為了那父女打抱不平,一半是為了維護自己在這塊地方上的威信。一氣之下三拳讓那民間鎮(zhèn)關西上了西天。 那可能有人要說,照你的的意思,那魯達是不是比鎮(zhèn)關西更可惡萬分。那倒不是,他是一霸,但不是一惡。 他本性直落,再加上又任了一方的軍官,而且他是在小種經略相公的手下當軍官。就是江湖好漢都心往之的地方,王進千里攜母奔的不就這里嗎? 這里是好漢的天堂,英雄的樂園。種家對下屬軍官是非常好的,或許可能還有些驕縱。魯達在這里做提轄,免不了有些橫來直去,行徑如地方一霸了,你看他對酒樓的小二怎么說的: 你也須認得灑家!就如現(xiàn)在的街頭老大小混們經常的開場白: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但是,他白吃白喝,不是為了貪圖那些小錢。不然,不會為了兩個陌生人立馬就掏了五兩。這五兩夠他在那茶館處喝上一年茶了,在這酒樓處吃上好些月了。 他之所以不給錢,只是因為面子問題,我吃個酒還要付現(xiàn)錢,這傳出去多沒面子,簽單多有范! 我估計,到了一年半載的,想起來后魯達還是會還賬的,就怕那些商家不敢去要而已。 而且魯達有一個好事,就是他最尊重女性,是梁山上第一的男閨蜜。 《紅樓夢》是一本女性小說,《西游記》是個猴子小說,《三國演義》是一個斷背小說,而《水滸傳》絕對是一本雄性小說。 作者施耐庵簡直讓人懷疑他是一個直男癌,對女性下筆極為無情,不是母大蟲就是淫婦?;旧蠜]有一個可愛的女性。 而里面的男人角色,對女性也是動不動喊打喊殺,少有溫情的。現(xiàn)代小說常見的婦女之寶,男閨蜜暖備胎,可以說一個也沒有。 金庸里還有一個段譽呢。水滸傳怎么就跟女性懟上了呢?我們舉一些例子。比如武松,這個人對女性的看法相當有問題。 當武松第一眼看到孫二娘時,還是把她當女性看,但是以居高臨下的角度,覺得這個老板娘一點沒老板娘的風情。穿得也土里土氣的。 等發(fā)現(xiàn)人家的包子有黑黑的毛毛時,還想揍人家孫二娘。 當然,后面大家不打不相識了,而武松再看孫二娘,就跟看孫二哥差不多。直接把人家雄性化了。 最有特點的是他的嫂嫂潘金蓮,武松對她也是一點也不溫柔。殺別人都是一刀解決,偏生殺嫂嫂,要扯開胸衣,露出白花花的胸來,還把人家的心肝五臟掏了出來,又把腦袋割下來。這太殘忍了。 還有玉蘭,那個張都監(jiān)說要嫁給他的人。武松發(fā)現(xiàn)自己被騙后,也是直接給搠死了。人家姑娘也是身不由已,是丫環(huán)啊。這都下得去手? 這是武松,還有其他人。 比如宋江,也是硬刀子進,不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而像石秀、李逵等人,殺起女人來,比殺男人還麻利。簡直不是人。 胡適說,你要看一個國家的文明,只需考察三件事:第一看他們怎樣待小孩子;第二看他們怎樣待女人;第三看他們怎樣利用閑暇的時間。 這樣看來,梁山社會不及格,對小孩是喊打喊殺,比如李逵。對女人也是喊打喊殺。至于閑暇時間,不是喝酒就是砍人嘍。 但如果說《水滸傳》通篇沒有對女人好的,那也不全面,比如有一位可以說是梁山上唯一對女人不錯的人。 這個人就是魯智深。 魯智深沒有老婆,估計還是一個處男,他好像雙拳走天下,不需要女人。但他的生活中,還是碰到了一些女人。 而他對碰到的這些女人,全部都給予了善意。 比如金翠蓮,魯智深替她出頭,而且事情做得滴水漏,不是沖動的馬上去打鎮(zhèn)關西,而是讓金翠蓮有了充足的逃走時間,讓她逃了之后才出手。就因為這,魯智深丟掉了軍隊的工作,背上了殺人之罪,亡命天涯。 他有過一句怨言沒有? 完全沒有。 而且為女性出頭的風格也根本沒變。 比如在桃花山,他聽說小霸王周通強搶劉太公的女兒為壓寨夫人。一怒之下,又為女性抱不平,假裝劉太公女兒躲在銷金帳,好好把周通揍了一頓。 另一個跟魯智深關系很深的人,是別人家的老婆。林沖的妻子張貞娘。 認識林沖之時,張貞娘正被高衙內調戲。林沖一看是領導的兒子,還說算了,結果魯智深就說怕他什么,懟他! 再與林沖重逢,他張口就問:“灑家自與教頭別后,無日不念阿嫂,近來有信息否?” 這個話當然是比較唐突的,直接就說想人家老婆,但從魯智深嘴里說出來,卻沒有半點的怪感覺,反而覺得特別的親切。 想一下,如果換西門慶說這句,林沖肯定要掏刀子了。宋江說,也會讓人感覺怪怪的。 只有真性情的魯智深問出口,讓人格外動情。 他這個無牽無掛的人,這個走到哪里,哪里就是家的人,這個跟佛最有緣的好漢,原來心中還一直掛念著兄弟的妻子是否安全。 所以,金圣嘆才說魯智深是上上人,是梁山的超一流人物,比宋江等人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原因之一,就是對女性給予了足夠的真性情。 其它的好漢看女人,不是想著跟人家發(fā)生關系,就是想,這娘們肯定跟別人發(fā)生了關系,弄死她算了! 還有人說魯智深跟李逵有點像。 這個……這個我們以后聊吧,這兩人雖然有點類似,都是武力爆表的人,從外表看都是粗枝大葉,但內在卻是云泥之別。 我們再看壞人之壞,是損他人以利已,像那鄭屠夫,賺了人家女兒,還要詐人家錢財,這就是極惡的人。 惡人與好漢還有一個明顯的區(qū)別就是:惡人多是欺善怕惡的。好漢呢,是壓惡護善的。 魯達看金家父女在哭,言語間就很溫和:你兩個是哪里人家?為甚么啼哭。 整個關心愛護婦女的村主任。 后面還有,在一個和尚廟里吃那些和尚的粥。聽和尚們說自己也是累了半天才得的一些糧,便吃不下去了。說明什么?說明魯達是鋼鐵的身軀,卻有佛心軟腸。 魯達在小細節(jié)上有些小惡,但他大是大非上是決不為惡的,又因為為人率直,眼里摻不了沙子,好為人強出頭,簡直可以稱為超級壓土機了,哪有不平哪有我。打死鎮(zhèn)關西后這一段逃亡時間,也不忘左踢右打,要把這世界上所有不平的都打壓下去。 我們再往下看,發(fā)現(xiàn)魯達其實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 聽聞了金氏父女的遭遇后,他一口氣問了三句:“你姓甚么?在那個客店里歇?那個鎮(zhèn)關西鄭大官人在那里住?” 我們說,看一個人的能力行不行,關鍵看他不會提問,像我經常碰到一些,加了好友,對話往往是:你在嗎?你好啊,你挺好的吧……說了三句說不到點子上。 所以,魯達這三連問,就把關鍵的信息問清了,苦主叫什么,以后方便稱呼,住在哪里,這是謀劃怎么讓金氏父女逃脫,鄭大官人在哪里,是為了以后打人方便。 清清楚楚,現(xiàn)在好多人沒有這樣的情商,只會問一句,不會問第二句,第三句。 再看魯達怎么,首先是給錢!想得很周到,對方要逃跑,肯定需要盤纏,這里面還有一個小插曲,問史進要錢,史進拿了十兩。史進為什么拿十兩?因為魯達拿出的是五兩,他要比魯達多一倍,這是好漢氣概。李忠就差了點,只摸出二兩銀子。這里用的動詞也很有趣,史進是“取出”,李忠“摸出”,這其中的感覺一看就懂,史進是豪爽的,李忠是磨嘰的,錢是摸出來的。 魯達嫌少不要,當然,李忠是跑江湖的,本身就沒錢,不像史進那樣從少都是少爺派。所以,不要用豪爽來論英雄高低,李忠能摸出二兩,也是相當難得了。 到了第二天,魯達不用招呼,天微微亮就來到了金氏父女投宿的地方,他知道這兩父女要脫身不容易的。 果然,金老要走時就被店小二攔住了,當然被魯達教做人了,一巴掌下去就老實了。 金老父女兩個忙忙離了店,要走路了。 那要是一般人,做到這一步就算了吧,但魯達怕店小二去報信,就掇條凳子坐了兩個時辰,估計金老走得差不多了,再徑直走到狀元橋找鎮(zhèn)關西的晦氣。 所以,他忍得住,耐得住性子,這一點比李逵強遠了吧。 到了后,要鎮(zhèn)關西切瘦肉臊子,切肥肉臊子,切十斤寸金軟骨,一是消遣對方,但同時也在為金氏爭取時間。 三拳打死了鎮(zhèn)關西,也顯得極為滑頭,回頭指著鄭屠尸道:“你詐死!灑家和你慢慢理會!”一頭罵,一頭大踏步去了。 其實心中老清楚了,自己打死人了,回到家,急急卷了些衣服盤纏,細軟銀兩,提了一條齊眉短棒,奔出南門,一道煙走了。 魯達打死了人,他是小種相公的人,官府還不敢立刻就發(fā)文拿他,還要請示。種家的勢力還是很大的。但魯達離了這地方,也是茫茫然不知投向哪去。 一連行了半月之上,卻走到代州雁門縣。這個“卻”字勾出了魯達內心迷茫,大腦空白,前路不知的現(xiàn)狀。魯達跑到雁門縣,看到有人在圍看榜文,他也要去看。 書中說了,他偏不認字,他好壞是一個軍官,卻不認的字,不知道這榜正是抓拿他的通緝今?;蠲撁搶懗隽唆斶_愛湊熱鬧、莽撞的性格。也是這時,他救的金老頭正巧發(fā)現(xiàn)了他,忙把他拉開來。 原來這金老頭得了救,大難得逃,好事便來了。自己的女兒得人介紹,給這地方的一個有錢有勢的員外做了妾,從此衣食豐足。這下得遇再生恩人,自然就拉著魯達回家吃飯休息。 魯達不像王進,惡了上司可以奔種家,史進燒了莊園還可以投師傅,這魯達像是從石頭跳出來的,沒一處可投。看他對金家女兒的老公說的這話,真讓心酸:“ 灑家是個粗鹵漢子,又犯了該死的罪過;若蒙員外不棄貧賤,結為相識,但有用灑家處,便與你去。只要你不嫌我,用的到我的,我就跟你去?!?/p> 這哪里像一個三拳了人命的魯提轄啊。真是虎落平陽龍游淺灘。我們的好漢經過這三四個月的逃亡生涯。也不免英雄氣短了。 金家女兒的老公趙員外,趙員外這姓取的好, 趙,就是照顧魯達的意思。 趙員外給魯達提了一個方案,上山做和尚。這魯達在這世界上赤條條的一個人,沒一個親朋友好友。說做和尚?好啊,只要有安身的地方,有什么不去的。 趙員外便領著魯達上五臺山出家為僧。 廟里的一眾和尚以貌取人,都說這人長得兇神惡煞,留下來只怕麻煩。長老說不用著急,待我看一看,他不是算,是看,怎么看?卻是閉上眼入定去了。過了一柱香,就睜開眼說:“唉啊,這個是天上的星星,現(xiàn)在雖然有點兇頑,日后卻能得正果呢?!?/p> 剃度時,長老跟魯達講三皈五戒。他不答能做到,如說知道了,就如一頑皮學生對待校規(guī)一樣,知道是知道了,能不能做就另說了。 也許得大道的人,他的行跡就是不同于眾人的。像濟公和尚般,吃飯喝酒樣樣要有,坐禪念經一樣不會。 魯達在廟里天天就是大睡,又隨地大小便。眾和尚看他生的惡,不敢管。去長老那里告狀,又被長老護著。卻又兩次在山下吃肉喝酒,醉了后大鬧武臺山。這么一個性格豪邁,氣象萬千的人讓他去做和尚。不就是繩系神龍,籠困猛虎,不鬧才怪,于是,魯智深把山門的金剛砸了,廟里的和尚打了個遍。長老實是護不了短,竟也沒有趕出山門,卻給安排了另一個出處,讓魯智深去東京他師弟的廟里去安身。 看來和尚們也是講人脈網絡的。走時,還送了四句偈語: 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州而遷,遇江而止。 我是最恨這種什么鳥謁語的。人生的最大樂趣是什么。不就是未知性嗎?今天你是窮小子,明天說不定變成富翁,今天你是富翁,明天也有可能領救濟,今天你是女人,明天也有可能變性做男人。人生充滿變化才有意思,偏這些和尚道士算命的,卻將的人的未來定死。真的大大的罪過。難怪說露了天機要天打雷劈的。不過,這長老也算半個得道高僧。他道出的偈語硬是把我們的好漢魯智深的一生給定了終調。 遇林而起,這里的林,就是我們非常熟悉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禁軍是有許多教練的,林沖是槍棒教頭,武功在教頭里是排第一的(他的損友陸虞候陸謙說的, 說禁軍中雖有幾個教頭,誰人及兄的本事。) 魯智深不是一下山就碰到林沖的,我們先把林沖放下,因為在魯智深得遇他命中的這個林這之前,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待入場。這里有我們的水滸傳里第二座山頭,桃花山。魯智深拿著推薦信,上京城投長老的師弟,路上要在桃花莊投宿。桃花莊上下正準備逃命呢,那顧得上他? 莊客都不理會他。還是莊主宅心仁厚。我們看水滸傳里的地主都是宅心仁厚的,史家莊的莊主,桃花莊的莊主,個個都仁慈為善。 這可能跟我們大宋朝比較富裕有關系,人說倉廩實而知禮節(jié),衣食足而知榮辱。大宋朝有錢,所以老百姓都比較和氣,當然,有錢的另一面是溫飽思王婆,我們西門大官人就是。 桃花莊主自己有事猶顧不及,還留魯和尚住一晚上,也是好心有好報,他偏碰到了我們愛管閑事的、專踏不平、專揍強匪的魯智深。 魯智深一聽這么好的莊主的女兒馬上要被這附近桃花山上的匪人強搶去了,本來沒事還要找事鬧一鬧的。這下手腳發(fā)庠就要揍人。 我們說過,魯智深是粗中有細的人。而且常常意想天開。他自己先藏在新娘的房里。要賺那強人進來飽揍一頓。 入夜以后,山大王來接自己的山寨夫了。摸進新娘的夫人,卻不知花娘子已經換作了花和尚。只把手來摸,一摸著花和尚的大肚子。不知道魯智深是天氣熱,還是故意捉弄這強盜,竟然一絲不掛睡在床上。 等強盜一來,跳將起來赤條條拿著強人就是一頓好打。強人本是做著美夢而來。這一下被嚇的七魂丟了三魂,在眾嘍啰的掩護下才得以脫身。 這山大王原來還不是山寨頭頭,是老二。老二受辱,老大當然要出頭,領了兵殺回來。這才發(fā)現(xiàn)不打不相識。今天碰到竟是老熟人魯智深。魯智深一看,這山寨頭就是史進的開手老師打虎將李忠。原來,李忠受了魯智深打死鄭屠夫的牽連,連賣膏藥也不能了,逃到這桃花山落了草。 那倒霉的新狼是二頭目周通。 電視劇里,好多男人頭上都有花,這其實是實情,水滸傳就是這樣寫的:楊雄,鬢邊愛插芙蓉花,燕青,鬢邊長插四季花,阮小五,鬢邊插朵石榴花。就連殺豬佬蔡慶,外號干脆就是一枝花。 在歷史中,宋朝人同樣愛戴花。比如宋徽宗就喜歡戴:御裹小帽,簪花,乘馬。 他的侍衛(wèi)全部都人頭一只花。 皇帝如此,當然容易形成風氣。 這一下,大家是熟人,那事情就簡單了(中國之事,大抵都是如此的。)魯智深把情況一說,自然不能強娶這桃花莊主的小姐了。還熱熱鬧鬧的將魯智深請上山,好一番接待自不必多說。魯智深對落草是沒有排斥的。這桃花山地方不錯,根基也是現(xiàn)成的。 他來了,要坐頭把交椅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但他做不做什么事,是要看人的,看人順眼了,殺人放火也行,看不入眼,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他也不受。 他看不上李忠小氣作風。那天救金翠蓮時,要史進與李忠拿些錢來。李忠窮苦人家,只拿了二兩,就被魯智深看不起。第一印象不好,就一輩子都看不起我們李忠。 于是,魯智深不肯在這桃花山落草,還是要奔大相國寺做和尚去。后來魯智深在二龍山落草,與這桃花山是鄰居,卻從不與桃花山走動。 魯智深走,主人家自然要打發(fā)些銀兩做盤纏。卻是二個小氣人做一堆。山上現(xiàn)成的銀子舍不得,還要去山下現(xiàn)搶。要是打劫不到,是不是就沒有盤纏送了啊?魯智深狡猾狡猾的。等這兩人去下山了,自個兒把人家的金銀餐具搶了去。得,不用你們累了,我自己拿。但做了這事,臉面上過不去。怕半路上遇到那兩人啰嗦,從后山滾下去了。想來。他心里也覺得對人家不住,所以以后也避免見人家的面吧。 所以說,魯智深其實是梁山第一有趣之人。 腦洞歷史觀是頭條號簽約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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