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濤 神話是文學創(chuàng)作中一種古老的散文形式的口頭創(chuàng)作,它是原始人最初構想的,是先民對自己以外的世界最樸素的解釋,先民們限于當時的認知水平和科學條件的限制,對很多的現象都不能做出科學的解釋,于是他們以神話為形式幻想故事,創(chuàng)造出很多基于現實又遠離現實的形象。或者說神話是產生于原始社會的關于神的故事。神話記錄了早期人類對自然和自身的理解,對于宇宙萬物的認識,以及在這一認識過程中所表現的獨特的思維方式和幻想的故事。他既是一種經典性的文學體裁,也是遠古人類的知識體系和信仰體系。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許多過去的神話都已經變?yōu)楝F實,故產生“神話是落后時代的產物,當今神話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種種說法。事實上是這樣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神話是一個民族的集體記憶,凝聚著他們的基本世界觀和價值觀,在相當長的時間內是相對穩(wěn)定的??茖W技術是第一生產力,科學來源于哲學,而哲學來源于神話,不管是如今的神話、哲學、科學,他們都是在探討天地人這三者的奧秘、人生價值,時代在不停的發(fā)展,而當神話不能滿足人們對天地人三者的研究時,哲學就出現了。當哲學同時不能滿足人們的需求時、科學就出現了。神話的意義是一個文明的起源。 神話當然是人類最初感覺世界和把握世界的方式。就像用兒童的眼光去看世界一樣,它總帶有嬌愛、稚氣、散漫的特點,絲毫不帶有功利性的目的。它企求的不是要找出某種客觀規(guī)律,而是要造成一種幻境,一種外觀,甚至一種假像。實際上,它就是人類最初為自己的生活世界所尋得的一種意義。神話應該說是人類最初的揭示意義的活動,創(chuàng)造意義的活動。既然生活的世界沒有意義,那么人總得造出一個意義,否則,人繼續(xù)在一個沒有意義的世界中存活就完全沒有道理了。人的生活與動物的生活的不同點,很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他的生活必須要有某種依據,某種希望,某種道理,而決不只是為了存活,為了活得舒適。只有人懂得什么叫荒誕。 隨著人類的認識能力的增長,隨著自然科學的認識世界的方式的泛化,人通過神話的感覺和把握世界的方式消失了。如果說,自然科學對世界的認識能為人們提供一種生活上的價值和意義,那么,問題也就解決了。但如果它并沒有提供一種生活的意義和價值,而古老的神話又消失了,問題豈不更嚴重了嗎? 浪漫派美學正是從這一出發(fā)點來思考重建神話的問題的。諾瓦利斯說:“這個世界的意義早已喪失,上帝的精神得以理解的時代已一去不復返”。人陷入一種空虛之中,感覺自己沒有依持。神話的感覺一旦消失,詩也就危危乎可岌了。后來身體力行地創(chuàng)造了一種新的神話的尼采曾說:“想起這種惶惶不可終目的科學精神所引起的直接后果,便會立刻想到神話是被它摧毀的了;由于神話的毀滅,詩被逐出她自然的理想故土,變成無家可歸。” 從接觸榮格開始就在讀神話,卻一直如入云里霧中,不明白為什么榮格會那樣的重視神話。忽然間恍然大悟,把榮格所說:“有多少種典型生活情境就有多少個原型”與神話連接了起來。原來,每一個神話的片斷都是典型的生活情境,于是也就是典型的原型象征。神話就是人類不斷重復的命運!神話的意義也就是人們了解自己和自己的命運,以及調整的鑰匙!原型對于人的意義就在于此。 神即是人,人也即是神。神話從來都沒有中斷,因為原型不會中斷。原型以遺傳的方式存在著,同時又在歷史的進程中改變著自己的外形,但內核永遠不變。這就是永恒性。神話在孩子們的動畫片里變換著面孔,并以它巨大的影響力啟發(fā)著人內心原型的復活。相對于成人的文學與藝術,動畫片更接近原型。而孩子們又自會以他們的原始本能在內心安排他們的生存軌跡。孩子們將帶著這樣的“第二人格”(榮格語)與現實世界接觸。不是成人在教育孩子,是原型。 神話是人類早期歷史的活化石,它產生于沒有出現文字的時代,對于認識和研究史前的人類的社會形式、生產、生活、藝術和信仰都具有極其重大的文化史價值。神話的文化史價值還體現在它的現實意義方面,體現為對民族心理和民族精神的塑造與維護。神話在許多民族中都發(fā)揮了“根”的凝聚作用,民族神話的講述和傳承,有力的促進了特定民族的統(tǒng)一和發(fā)展,在每個族民的心中激發(fā)起強烈的民族責任感和自豪感,樹立起對民族共同理想的認同感和使命感,從而在當代社會的激烈競爭中自覺地為本民族取得優(yōu)勢地位作出應有的貢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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