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陽益胃湯 元·李杲《脾胃論》 黃芪二兩 半夏洗,此一味脈澀者不宜用 人參去蘆 甘草炙,各一兩 獨活 防風 白芍藥 羌活各五錢 橘皮四錢 茯苓 柴胡 澤瀉 白術各三錢 黃連一錢 上fu咀。每服三錢,水三盞,加生姜五片,大棗二枚,煎至一盞,去滓,早飯后溫服?;蚣又廖邋X。 【主治】脾胃虛則怠惰嗜臥,四肢不收,時值秋燥令行,濕熱少退,體重節(jié)痛,口干舌干,飲食無味,大便不調,小便頻數(shù),不欲食 ,食不消;兼見肺病,灑淅惡寒,慘慘不樂,面色惡而不和,乃陽氣不伸故也。 【方論選萃】 明·吳昆:濕淫于內,體重節(jié)痛,口干無味,大便不調,小便頻數(shù),飲食不消,灑淅惡寒,面色不樂者,此方主之。濕淫于內者,脾 土虛弱不能制濕,而濕內生也。濕流百節(jié),故令體重節(jié)痛;脾胃虛衰,不能運化精微,故令口干無味;中氣既弱,則傳化失宜,故令大便 不調,小便頻數(shù),而飲食不消也;灑淅惡寒者,濕邪勝也,濕為陰邪,故令惡寒;面色不樂者,陽氣不伸也。是方也,半夏、白術能燥濕 ;茯苓、澤瀉能滲濕;羌活、獨活、防風、柴胡能升舉清陽之氣,而搜百節(jié)之濕;黃連苦而燥,可用之以療濕熱;陳皮辛而溫,可用之以 平胃氣;乃人參、黃芪、甘草,用之以益胃;而白芍藥之酸收,用之以和榮氣,而協(xié)羌、防、柴、獨辛散之性耳。仲景于枝枝湯中用芍藥 ,亦是和榮之意。古人用辛散,必用酸收,所以防其峻厲,猶兵家之節(jié)制也(《醫(yī)方考》)。 清·喻嘉言:升陽益胃者,因其人陽氣逼郁于胃土之中,胃虛不能升舉其陽,本《內經》火郁發(fā)之之法,益其胃以發(fā)其火也。升陽方 中,半用人參、黃芪、白術、甘草益胃,半用獨活、羌活、防風、柴胡升陽,復以火本宜降,雖從其性而升之,不得不用澤瀉、黃連之降 ,以分殺其勢。制方之義若此(《醫(yī)門法律》)。 清·汪讱庵:此足太陰、陽明藥也。六君子助陽益胃,補脾胃之上藥也。加黃芪以補肺而固衛(wèi),芍藥以斂陰而調榮,羌活、獨活、防 風、柴胡以除濕痛而升清陽,茯苓、澤瀉以瀉濕熱而降濁陰,少佐黃連以退陰火。補中有散,發(fā)中有收,使氣足陽升,則正旺而邪服矣( 《醫(yī)方集解》)。 清·王晉三:升陽益胃湯,東垣治所生受病肺經之方也。蓋脾胃虛衰,肺先受病,金令不能清肅下行,則濕熱易攘,陽氣不得伸,而 為諸病。當以羌活、柴胡、防風升舉三陽經氣,獨活、黃連、白芍瀉去三陰郁熱,佐以六君調和脾胃。其分兩獨重于人參、黃芪、半夏、 炙草者,輕于健脾而重于益胃,其升陽之藥,銖數(shù)少則易升,仍宜久煎以厚其氣,用于早飯、午飯之間,藉谷氣以助藥力,才是升胃中之 陽耳。至于茯苓、澤瀉,方后注云:小便利不淋勿用,是滲泄主降,非升陽法也、(《絳雪園古方選注》)。 【近代驗證】 例一 過敏性結腸炎案(選自《中醫(yī)雜志》1965;6:7) 曾某某,男,50歲,泄瀉三年,日行2~3次,時溏時稀,夾有完谷,偶有腸鳴,食欲不振,面包萎黃,形瘦神疲,脈濡小,舌淡苔薄 ,迭經治療,效果不顯。西醫(yī)診斷為“過敏性結腸炎”。按患者由于飲食不調,思慮勞倦,日久損傷脾胃,以致脾陽不足,運化失職而泄 瀉,治宜升陽益胃。 處方:黨參四錢 黃芪四錢 白術四錢 甘草五分 羌活五分 炒防風八分 炒柴胡八分 炒白芍一錢五分 茯苓二錢 姜川連三分 陳皮一錢五分 姜夏一錢五分 生姜一片 紅棗三枚 服藥一周,大便已改為日行一次,糞量較多,食欲略振,續(xù)服四十八劑,便解成形,日一次,腸鳴消失。 【按語】 脾屬至陰之臟,孤臟以灌四旁者也。經所謂“脾氣散精,上歸于肺,通調水道,下輸膀胱,水精四布,五經并行”是矣。思慮勞倦、 脾土乃傷,脾虛不運,水濕濡滯,流入經絡,肢體重著,骨節(jié)腫痛?!端貑枴匪浦允且?。東垣此方,用四君子加黃芪益氣升陽,運脾 化濕;羌、獨、柴、防乃辛散風藥,流濕以潤燥;半夏、茯苓、陳皮燥濕以化痰;黃連、半夏辛開苦降,慮濕郁痰滯,痞塞中州也;茯苓 、澤瀉甘淡驅濕,使?jié)駨男”愣?。繹其方,乃補瀉兼施,上下分消之法。于脾虛濕困,流注經脈骨節(jié)者,最為合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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