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之:同登殲滅戰(zhàn)
同登,距離中越邊境只有三四公里,與我友誼關遙遙相對,是諒山要塞的門戶。駐扎在這里的有越軍“王牌師”第三師第十二團、炮兵六十八團以及獨立第二O五營和兩個公安屯的兵力。其中第十二團曾被吹噓為“英雄團”、“飛虎團”。我軍發(fā)起自衛(wèi)還擊前,這里的敵軍曾多次炮擊我邊境地區(qū),并侵入我境殺害我邊民。同登,已經(jīng)被越南當局變成了對中國進行侵略擴張的一個前哨堡壘。我廣西邊防部隊攻克同登,全殲守敵,給了挑釁的越軍以應得的懲罰,并為我軍揮師南下直取諒山,開辟了勝利進軍的道路。 ![]() 為保衛(wèi)邊疆,開炮!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清晨自衛(wèi)還擊打響后,我邊防部隊英雄的的炮兵一馬當先,百發(fā)百中的神炮手對準同登的越軍,首先開炮。把成千上萬發(fā)炮彈傾盆大雨般地傾瀉到“飛虎團”的陣地上。 在我炮火轟擊下,越軍在同登一帶構筑的幾十個主要地面火力點,頃刻之間土崩瓦解。當猖狂一時的敵人還暈頭轉向的時候,我英勇的步兵戰(zhàn)士已經(jīng)迅雷般地出現(xiàn)在他們的面前,打得他們死的死,傷的傷。在中越鐵路接軌點三孔橋上企圖炸橋阻擋我軍前進的一股越軍,沒有來得及引爆,就成了我軍的第一批俘虜。 我步兵發(fā)起沖鋒后不久,記者在友誼關東側見到一個驚魂未定的越軍俘虜。他抖索著說:“你們的炮火打得真準啊,我們連只跑出來二、三十人,我們班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刀劈敵陣,斬關奪隘 在我大炮向敵陣縱深猛轟的同時,從友誼關東西兩側同時殺出的我兩支英雄的部隊,就象兩把鋒利的鋼刀,直劈敵陣。隆隆的坦克在前面開路。在怪石突起、荊棘叢生的山崗上,在明碉暗堡的火力封鎖下,戰(zhàn)士們邊打邊進,一路沖殺,只用四個半小時,就繞出同登,提前在同登以南勝利會師。同登戰(zhàn)場上很快形成了我軍關門聚殲敵軍的態(tài)勢。 從中越邊界到同登,沿途綿亙起伏的每一個大小頭,都披覆著茂密的荊棘,布滿奇形怪狀的石洞。越南當局早就利用這些有利地形,長期經(jīng)營構筑了許多野戰(zhàn)工事。滿山遍野的荊棘掩藏著明碉,山洞變成了暗堡,石罅縫隙也都有輕重機槍的射口,許多山坡和通道口還埋設了大片大片的地雷。我英勇的戰(zhàn)士就是在這樣的不利地形和火力封鎖下猛打猛沖,斬關奪隘。 當敵人暗堡噴出陣陣火舌的時候,專門對付這些“石殼殼”的突擊隊,敏捷地出現(xiàn)在敵堡下。正在掃射的敵機槍,被他們叢射口一把拖了出來;他們捅進敵堡里的爆破筒被推出來,戰(zhàn)士們又硬頂著塞回去。在進軍的道路上,我軍涌現(xiàn)出一大批活著的黃繼光、董存瑞式的英勇爆破手。 勇士面前無阻擋。八連班長黃國仁,右腳掌被敵人的子彈打穿,血流如注。他撕團棉花往傷口里一塞,繼續(xù)跟著部隊向前沖。三連六班副班長楊玉成,在快速挺進中同迎面突然跑來的一個敵人幾乎撞個滿懷。眼明手快的小楊,拔開敵人的沖鋒槍,撲上去用鐵鉗般的雙手卡住敵人的脖子,把敵人卡死在路邊稻田里。 為了爭取時間,關住“飛虎”,我英雄的坦克打出了頑強的戰(zhàn)斗風格。被譽為“獨膽英雄”的坦克七連連長李德貴,駕駛著“710”號英雄戰(zhàn)車,三闖同登以南敵人重點設防的探某。在黑夜中,李德貴發(fā)現(xiàn)哪有火光,就向哪里射擊。后來,炮彈打完了,他駕駛著鐵騎在敵炮陣地上縱橫馳騁,見到敵人就壓,碰到炮車就撞,把敵陣地打得稀爛。 坦克八連的四輛戰(zhàn)車,開足馬力邊戰(zhàn)斗邊開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預定位置。這時,兩股同登守敵正要從鐵路和公路南逃,八連的英雄坦克手一頓炮火,把他們殲滅了。 黎筍集團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侵華前哨堡壘同登,就這樣很快被我軍分割得不成戰(zhàn)斗體系了。 英雄鎖“飛虎” 一場新的激戰(zhàn),在合圍地同登南面的探壟展開。 探壟四面都是高高低低的山包,中間一片洼地,通往諒山的鐵路和公路就在這里交叉。它地勢險要,是同登和諒山間南赤北往的咽喉。 十七日,我廣西邊防部隊某部攻打同登的時候,另一支英勇善戰(zhàn)的尖刀部隊已插到探某,迅速占領周圍的制高點,準備迎擊敵人反撲。 傍晚,夕陽還掛在山尖,探壟一帶的群山間響起了悶雷似的炮聲和密集的槍聲。敵人從諒山方向開來。大批援軍,對探壟我陣地發(fā)起了輪番攻擊,妄圖打開一條通路,把“飛虎團”和其他被圍的越軍營救出去。 敵人漫山遍野地沖上來了,我炮兵立即組織攔阻射擊,一陣炮彈,打得敵人尸橫遍野,剩下的殘兵敗卒連滾帶爬地逃了回去。戰(zhàn)士們高興得跳起來歡呼:“打得好,再來一炮!”又是一陣炮彈,第二批敵人又被炸得飛上了天。 在炮火的支援下,我步兵健兒一次又一次地躍出陣地,同敵人短兵相接地撕殺著,把反撲的敵軍一次又一次壓下山去。 同登越軍又從側后攻來,妄圖突圍南逃,探壟一線陣地上的我軍,處于兩面作戰(zhàn)之中。在這關鍵時刻,親臨火線的我軍一些老戰(zhàn)士,都挺立在槍林彈雨中。同年輕戰(zhàn)士一起扼守陣地。跟三營一路穿插到探壟的某部副部隊長、戰(zhàn)斗英雄李萬余,在陣地上親自指揮三營干部不斷調整兵力部署,注意積蓄力量,對付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敵情。當敵人的反沖擊一次比一次激烈的時候,副團長梁亞尾,三次從營指揮所前移到七連陣地,指揮八二炮干掉敵人三個機槍火力點,帶領戰(zhàn)士三次打退敵人的反沖擊。 為了扼守探壟,卡住“飛虎”的脖子,英勇的戰(zhàn)士寫下了許多可歌可泣的篇章。有一次,敵人沒等炮火停下,就拼命沖了上來,七連六班的陣地被七個敵人突破了,情況十分危急。只見六班長張春才躍出塹壕,抱起一挺輕機槍,向著突破口猛掃,打死了兩個敵人。子彈打完了,張春才正要換彈盤,敵人發(fā)狂似地向他沖來。張春才掄起機槍“呼”地掃去,又擊倒一個敵人。四個敵人蜂涌而上,把張春才死死抱住。張春才向戰(zhàn)友一聲怒吼:“快向我扔手榴彈!”戰(zhàn)友們沖上去消滅了敵人,張春才也身負重傷。 在連續(xù)兩晝夜的探壟激戰(zhàn)中,英勇的戰(zhàn)士沒有讓增援的敵人前進半步。僅三營就打退敵人幾十次反沖擊,斃敵七百九十余名?!帮w虎團”被鐵與火鎖在籠中等待著滅亡。 砸碎碉堡,聚殲頑敵 同登守敵步步退卻,最后龜縮到了以火車站的永久性工事與樞紐,包括三三九高地和探某在內的幾個據(jù)點里,鉆在地下繼續(xù)頑抗。 這個永久性工事,是當年法國人修的炮樓,以后日本侵略軍又進行了加固。當年法軍據(jù)守時,日軍用了四十五天沒有能攻下來,最近幾年河內當局進一步把它擴建成一座堅固的地堡群,并與有十多個山頭工事的探某和能用火力控制探某的三三九高地相通,可以互為進退,彼此救援。同登的軍政要員都集中在這里,妄想依靠這里的堅固工事和重兵保住性命,“飛虎團”的指揮所也設在下面的洞室里。 記者戰(zhàn)后來到這里,看到這炮樓長八十米,寬六十米,用鋼筋混凝土澆灌的四壁厚度達一點五米。上面四角各有一個碉堡,每個碉堡各有三層火力;四面布滿了暗堡,又是一層層的火力點。地下的坑道指揮所,有地道相連,四通八達?,F(xiàn)在,炮臺已被炸的東倒西歪,炸塌的工事里到處是散發(fā)著臭氣的敵尸體。此情此景,不難想到當時戰(zhàn)斗的激烈和我軍的威力。 一些參加同登戰(zhàn)斗的英雄連隊,在自己的連史上都寫下了這場地堡群殲滅戰(zhàn)的光輝一頁。在連續(xù)幾心晝夜的激戰(zhàn)中,戰(zhàn)士們機智勇敢兩戰(zhàn)炮樓,三打探某,勇奪三三九高地。敵人的地堡剛一發(fā)火,我軍更加猛烈的火力馬上壓制它,封鎖它;突擊隊隨即飛一樣沖上去,炸藥包、火箭筒、噴火器大顯神威。 在會攻炮樓的戰(zhàn)斗中,某團九連一排負責拔掉一個重機槍火力點。班長王金盛首先撲了上去,敵人打來的一發(fā)炮彈在他身邊爆炸,震聾了他的耳朵。接著,敵人的機槍子彈又在四周冒火,使他進不得,撤不出,情況危急。只見他就地一滾,滾到炮樓大門邊的一個死角處,向敵射擊,吸引了敵人的火力。一支有機槍手、火箭筒手、爆炸手參加的十人戰(zhàn)斗小組,立即抓住戰(zhàn)機沖了過去。副班長麥鐘明越過塹壕,爬到火力點頂部,向射口里塞進兩枚手榴彈,一陣沉悶的爆炸聲,敲掉了這個重機槍火力點。十人戰(zhàn)斗小組只有一人負輕傷,人人榮立戰(zhàn)功。 在三打探某的戰(zhàn)斗中,某部五連連長周遠生帶領三名戰(zhàn)士,利用夜色的掩護闖入敵陣,發(fā)現(xiàn)前面工事里的敵人,正搖著三七高炮向我步兵平射。他把兩顆手榴彈綁在一起扔過去,幾個敵人當場喪了命,另外的敵人也亂作一團,我后續(xù)部隊趕上來,占領了這個陣地。 有一支英雄的連隊,在副連長陳學度帶領下,完成自己的戰(zhàn)斗任務后,主動要求參加攻打炮樓的戰(zhàn)斗。勇士們乘著漫天大霧,悄悄地通過一片洼地,接近到炮樓敵人的眼皮底下。當我們的炮火一轟擊,他們立即和兄弟連隊的戰(zhàn)友們一起躍身沖上,用機槍、沖鋒槍封鎖住敵人的各個火力點和坑道口。 槍聲漸漸稀疏。越軍同登的“永久性”工事的各個射口,都被我封鎖住了。戰(zhàn)士們扛來了大量炸藥?!稗Z”、“轟”、“轟”,三聲地動山搖的巨響,這座被稱為“摧不垮”的大碉堡,變成了一堆水泥渣。 同登之戰(zhàn)勝利結束了,敵“飛虎團”及其附屬部隊終于遭到了覆滅的下場。 筆者注:同登之戰(zhàn)主力為55軍163師487、488、489團,其中489團出擊地就是現(xiàn)在距離友誼關西面約10公里的弄繞關口左側山嶺。487團攻擊法國炮樓時付出了很大的代價。163師戰(zhàn)前駐地為汕頭揭陽。 ![]() 激戰(zhàn)同登 1979年2月18日上午9時左右,我所在部(廣州軍區(qū)55軍163師)到達諒山外圍前沿――同登,并迅速對同登完成了合圍。我們3連當時負責正面進攻,目標是一村莊南側的山頭高地。我們頭頂樹枝帽(當時我軍還未配發(fā)鋼盔,應上級命令在軟沿軍帽上套個樹枝圈),在該高地底部山溝處集結。9時30分左右,我軍震耳欲聾的炮聲驟起,我望著身旁一張張僵死而不再熟悉的面孔、聽著班長聲聲急促而緊張的口令,說實話,我當時整個人立刻就抖開了,手中的“56”式半自動步槍不住的打晃。只感覺,遠處山頭上黑煙伴著火光縈繞著半空中飛濺地斷木與泥土在不斷的四處蔓延。 沖鋒號好像響起了,“戳唔尬媽個撇個刺頭!快??!跟老子走?。。 卑嚅L馮軍(注:安徽省涇縣人,犧牲時年僅22歲,后追記二等功)睜著一雙血紅的牛眼沖我吼到,我頂著一片空白的腦袋,盯著班長的后臀拼命往上跑。山頭上清晰的高機點射夾雜著我軍“嘎、嘎”82無后座力炮聲在我心頭回蕩,我的心臟與此同時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F(xiàn)在想想,當時我軍的火炮絕對占壓倒性的優(yōu)勢,越軍山頭前沿陣地幾乎被全毀。班長、我、輕機槍手王玉河(注:遼寧省丹東人,犧牲時年僅19歲,后追記三等功)一共三人,很快就爬上山頭沖進了敵縱深陣地。
在我們剛翻下一陡坡時,迎面三十米處就撞上了數(shù)頂布綠圓盔帽同時還有他們手中噴著一團團火舌的“AK”沖鋒槍,密集的子彈立刻飛過我們身旁。我和王玉河就勢迅速臥倒在地,班長則翻滾到右側一塊大石處。還沒等我抬頭看清,王玉河的輕機槍就在我耳邊打響,右側班長的“56”式?jīng)_鋒槍幾乎也在同時開了火?!靶∥?!手榴彈!!唔個媽尬個撇個快后一聲爆炸,我抬頭舉槍瞅著敵影就打,“啪啪啪...”手中“56”式半自動步槍不緊不慢地在呀?。?!”班長的怒吼驚醒了我,我趴著腦袋順著敵槍響密集處連扔了三顆手榴彈。趁著最憋氣和緊張中射成空倉。當我壓上第二個彈夾時,我猛然覺得王玉河的輕機槍也不響了,側目一瞧王玉河,王玉河碩大的東北人腦袋被打飛了大半,血紅血紅的腦漿散發(fā)著熱氣的突突往下淌。說不清是悲痛、是憤怒、還是失去理智。
我端起手中的“56”式半自動步槍,站起來就沖往敵處?!拔艺ㄟ磙未蟠蟮酰 卑嚅L持著跳動的“56”式?jīng)_鋒槍也閃出了大石后沖向越軍。“56”式?jīng)_鋒槍在越軍中的狂瀉、“56”式半自動步槍上細長槍刺在越兵胸膛處的來回...望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六具越軍尸首我直喘粗氣,“啪”突然被班長一記響亮耳光打到在地,“怕死個吊東西!就唔個手榴彈是金子―啊??!”我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那時我17歲,入伍六個半月。
扛著王玉河的輕機槍和班長及追隨上的胡興國(二排機炮班的,82無后座力炮副炮手)、李盛才(二排機炮班的,82無后座力炮正炮手)、李茂華、魯國慶、戚可為(四班的,輕機槍手)、王松(二排機炮班的班長)、一共八人繼續(xù)向敵縱深戰(zhàn)壕陣地推進。
突然一聲尖嘯驟起,“臥倒!”班長還未來得及喊完。李茂華就隨著劇烈的爆炸在半空中打了個紅色弧線,落在地上的上半身還一陣陣抽搐?!澳繕宋髂戏健顺?.5!”胡興國的話音剛落不久,李盛才肩扛的82無后座力炮“嘎”的響起――西南方一小山包上三、四名越軍伴著60迫擊炮炸上了天!我們正準備起身歡呼時,一陣哇啦哇啦鬼叫和著熟悉的“AK”噠噠噠...聲,十幾名越軍從炸斷的戰(zhàn)壕處沖出。 我和戚可為的輕機槍幾乎同時先發(fā)開火,短平急促的幾個長短點射將越軍打的血肉橫飛、倒下近一半。班長、魯國慶、王松三人扔得手榴彈又在越軍身旁紛紛落下爆炸...“同志們,打掃一下戰(zhàn)場,小伍!你將李茂華找找――齊!”班長泠泠地說著。我低聲哭泣著將李茂華的上半身拖進了一個炮彈坑,盯著李茂華煞白煞白的臉,“小李子”!你現(xiàn)在這兒待會,等我打完后再來接你。說完我便起身離開,因為我看的真切,李茂華再也不可能找齊全了。(注:李茂華,福建漳州人,犧牲時年僅19歲,后追擊三等功。)這一小仗我們殲敵十四名(不包括李盛才干掉的),繳獲完好“AK”47九枝、滿裝彈夾65個、手雷9枚、手榴彈11顆。點數(shù)完畢后,我們每人各背戰(zhàn)利品沖進了炸斷的戰(zhàn)壕內。
當我們穩(wěn)步而謹慎地在戰(zhàn)壕溝塹內逐步推進時,我們都不知道一場滅頂之災正悄然而至。(在搜尋過程中我們又得到越軍遺棄手榴彈三箱、60迫擊炮彈一箱、沖鋒槍機槍彈夾及子彈若干)當我們行至一“凸”字型單位戰(zhàn)壕時,正面右側突然暴風雨般地響起密集的重機聲。當時魯國慶就被打穿了肚子,我們拖著他迅速緊貼戰(zhàn)壕壁,班長貓著身子問胡興國,“看清楚那兒打過來的”,胡興國搖了搖頭說不知道。班長剛一抬頭,嗖嗖的子彈就讓班長頭部掛彩。那時我明白了四個字――“槍林彈雨”!
王松突然脫下樹枝帽說:“快都用刺刀挑著軍帽移動到左側,胡興國、李盛才你們倆都別動,你們倆看準了就伯哦弄掉!”這法還真正靈,敵人的火力真被我們給吸引到戰(zhàn)壕左側,胡興國叫道:“目標(有一高過我處敵暗堡)東北方向,標尺3.5,!”不一會兒李盛才開了火。但敵人的火力僅停頓了一下又恢復了,李盛才叫道,“哎呀!他XX的打偏了!”王松吼到:“李盛才!娘嘛必的!你快補發(fā)呀?。 焙d國皺著眉叫:“炮彈-炮彈沒了!”我們都一下子懵了,然而一個令我們都會忘了生死的行動發(fā)生了,胡興國突然除去了背上的82無后座力炮炮彈綁帶、水壺、子彈帶及“AK”沖鋒槍,一下躍出戰(zhàn)壕往前沿正前方跑去,狂瀉的敵重機火力迅速跟向胡興國。緊接著我們又看見一個身上綁滿手榴彈和60迫擊炮彈的人躍出了戰(zhàn)壕,是李盛才!
“快!機槍掩護!”王松歇斯底里的喊道。由于胡興國在前沿正前方的“Z”字跑動吸住了敵火力,我和戚可為的輕機槍,對著東北向暗堡與我方前沿呈60度角的重機射口猛射。李盛才繞到暗堡側后方貓著身子正急速接近,當我心中暗暗替胡興國祈禱時,胡興國的正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潰退的越軍,手無寸鐵的胡興國立刻就被狗娘養(yǎng)的越軍槍彈淹沒。此時李盛才已蹲在越軍暗堡上渾身冒著白煙,但見李盛才大聲吼道:“娘,俺走了!娘...”整個身子剛鉆進越軍暗堡機槍射口一小半,劇烈的爆炸就將李盛才的吼叫聲無情的打斷了......(注:李盛才,山東省濰坊人,犧牲時年僅17歲,后追記一等功,追認中國共產(chǎn)黨員;胡興國,北京人,犧牲時年僅17歲,后追記二等功,追認中國共產(chǎn)黨員)
王松當時就哭叫開了,“娘嘛十必個越南狗!老子同你拼了??!”王松手中的“56”式?jīng)_鋒槍和掩土上的“AK”沖鋒槍交替著嘶叫著。潰退的越軍見我們人少便迅速包圍了我們。經(jīng)過簡短分工,我和戚可為分守正面線二角,班長和魯國慶分守左側線二角,王松獨守右側線二角。我和戚可為火力較猛,潰退的越軍連沖三次都無法接近我們。但因為我的機槍下是沙包而戚為可沒沙包只能將機槍架開,所以當越軍第三次退下時,戚可為的額頭、喉嚨、整個胸部盡是冒泡的血窟窿,一直至犧牲時都保持著射擊姿勢。(注:戚可為,江蘇無錫人,犧牲時年僅17歲,后追記三等功,追認中國共產(chǎn)黨員)
當我這邊的越軍剛開始第四次進攻時,我聽到身后的左右二側盡是哇啦哇啦的越軍鬼叫,沖鋒槍的嘶叫交織成一片,“魯國慶!我也來啦!”班長馮軍的聲音,緊接著就是一聲手榴彈爆炸聲?!靶⌒笊?!有人氣你別跑!”王松的話音剛落又是一聲更響的60迫擊炮炮彈爆炸音。我無法回頭即便回頭也看不見,但憑直覺我知道班長他們三個已經(jīng)犧牲了。(注:王松,浙江省杭州市人,犧牲時年僅25歲,后追記二等功;魯國慶,福建漳州人,犧牲時年僅20歲,后追記二等功)[
原來狡猾地越軍發(fā)現(xiàn)我這兒正面二挺機槍火力太猛,便集中主力打火力較弱的班長他們二側。當時我心里根本就沒顧到恐慌,因為老在想爭取在自己死前多干掉幾個。很快手榴彈爆炸聲不斷在我身邊響起,飛濺的泥土和灼熱的氣浪打的我渾身疼痛,耳朵里除了因爆炸聲而引起的“嗡嗡”響就在也聽不到其他的了。突然我覺得我怎么夠不著機槍了,這人怎么老是在往下掉,眼皮好像徒然增加了千斤重量...睜開,睜開呀.......三天后,我在戰(zhàn)地醫(yī)院醒來,一個滿臉雀斑的護士平淡地告訴我:
“你的雙腿被炸光了,左手掌因殘缺嚴重只能截了,其他表面還好至于里面怎樣不知道了?!蔽矣昧柕溃骸鞍嚅L他們呢?”滿臉雀斑的護士嚴肅而大聲地說:“你班長我怎么知道?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十三天后,我被轉到昆明軍區(qū)醫(yī)院。在我不斷地打聽下,終于在第十九天有個軍醫(yī)告訴我,送你來的戰(zhàn)地帶隊軍醫(yī)說到過你:”這家伙命真大!聽說一坑的人都炸的稀巴爛,唯獨這家伙流光身上大半血也沒死?!拔忆粶I下,至今仍無法平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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