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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寨有草狗大王

 天星觀老道 2010-08-02
龍王寨有草狗大王,你們也敢去呀?
 
本帖最后由 清涼の夏 于 2010-4-26 12:01 編輯

作為土生土長的營山人,小時候的記憶總是揮之不去,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時候,我住農(nóng)村老家,那時不像現(xiàn)在有電腦、電視這些可供娛樂消遣的東西,閑暇之時,就喜歡聽大人們講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比如“小木經(jīng)”、“草狗大王”、“雪山令”、“止血咒”、“黃柳精”、“金花道人”,“竹葉便魚”,雖然有的讓人毛骨悚然,卻也覺得津津有味,心里充滿無限的遐想!現(xiàn)在來講講關(guān)于“草狗大王”的傳說。據(jù)說這個故事就是發(fā)生在營山的龍王寨。



                                                           草狗大王(一)
[size=+0]  “草狗大王”,就是我們通常說的僵尸,草狗大王是四川某地的叫法,為什么這樣叫?說不清了,就像人為什么叫人一樣,無從考證。
  話說明末的四川境內(nèi)有一種風(fēng)俗,未成年的女子死后不得土葬,必須火化后入土,因為自古相傳,未成年的女子土葬以后,會變成草狗大王(以下簡稱大王),而且就算成年之人,其土葬之地也要長年不見日光,否則其尸吸收日月之精華,也會變成大王。尸體變成大王后,必先害自家親人,所以雖然很多人不信此說,倒也不敢大意,還是按照風(fēng)俗行事,一直過著安寧的日子。
  當(dāng)時,四川龍王寨有一戶余姓人家,老夫妻晚年得女,取名若蘭,惜如珍寶,愛護有加,不幸若蘭卻在一十四歲上夭折,按當(dāng)?shù)仫L(fēng)俗本應(yīng)火化,可余氏夫妻對女兒太過疼愛,不忍如此,于是偷偷的把她土葬在一處荒涼無人之地。
  若蘭尚未成年,所葬之地又無遮陽之物,引收了日月精華,入土半月后其尸便破墳而出。
  這一天,太陽剛下西山,若蘭從墳坑里爬了出來,一看之下與常人無異,面色紅潤,嬌艷如花,似比身前更顯柔美,若蘭理了理略顯散亂的頭發(fā),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便向市集走去。
  走到市集時,天已入夜,若蘭在一家布莊前停住,店主正準(zhǔn)備關(guān)門,一回頭便看到她站在門外,店主姓王,原來跟若蘭父母是一個寨的,后來想開家布莊,便搬到了鎮(zhèn)上,若蘭他見過幾次,她媽到鎮(zhèn)上趕集都帶著她,王店主的父母還住在原來的寨子里,所以王店主有時會托若蘭她媽捎上些衣物給他父母。
  王店主看到若蘭微覺驚訝,便說道:“若蘭,怎么這么晚了還來鎮(zhèn)上???”,說著向街兩頭張望了一下,又問道:“你媽媽怎么沒來???”
  若蘭說:“我媽有事來不了,就讓我來了,我要半尺花布,咯,那一塊!”,伸手指向一塊紅色粗布,王店主知道若蘭母親喜歡做一些針線活,雖然奇怪為什么只買半尺,也沒多問,便剪了半尺紅布遞給她。若蘭伸手接過,又要了些針和線,給了一小塊碎銀子,便轉(zhuǎn)身走了,王店主接過銀子隨手往錢袋里一丟,送到門口,叮囑她說:“天晚了,路上可要小心些”,若蘭笑嘻嘻的說:“沒事,王叔,我不怕,走啦”,說完歡快的跑了,沒一會兒便消失在夜色中。
  當(dāng)晚王店主清帳,打開錢袋,倒出銀子,卻發(fā)現(xiàn)銀子中夾著一塊小石頭,也沒在意隨手扔了,可是當(dāng)天的帳目總是對不上,算來算去才發(fā)現(xiàn),就是少了若蘭那一筆,王店主搖頭苦笑,看來若蘭趁天黑,把石頭充銀子給他了,罷了,也沒虧多少,若蘭這孩子平時還是挺乖巧的。
  日子轉(zhuǎn)眼過了幾天,若蘭也沒再出現(xiàn)過。
  這天,王店主像往常一樣懶洋洋的打開門開始一天的生意,剛卸完門板,就看見一人從街角轉(zhuǎn)出來,徑直朝布莊走過來,走得近些,看清是若蘭的母親余老太。王店主招呼道:“大嫂,可有些時候沒見著你啦”,余老太滿面哀色,勉強笑了笑說:“是啊,是有一陣子了,生意可好?”,王店主一邊答著話一邊把余老太讓進了布莊,兩人閑聊了幾句,余老太告訴他想要的布料,王店主便拿起剪刀剪了起來,剪著剪著突然想起那晚的事來,便對余老太說:“大嫂,前兩天,你家若蘭到我這來買布,給了我一塊石頭充銀子……”,話還沒說完,余老頭瞪了他一眼,他一愣,尷尬的笑了笑說:“我不是要向你討錢,那半尺布也值不了多少錢,我就是怕小孩子養(yǎng)成壞習(xí)慣,向您提個醒”,誰知余老太一下子跳了起來,怒道:“我說你這人是故意揭我傷口還是怎么地?我們家若蘭半個多月前就死了,你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嗚”的哭了起來,王店主一驚,剪刀剪在手指頭上,他也不去止血,趕緊去扶余老太,道:“老嫂子,前兩天晚上,你們家若蘭的的確確是到我這兒來買過布啊~?。?#8221;,余老太看著他緊張的神情,再看看他流血的手指,知道他沒說假話,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四眼一睜,同時想起那個傳說來,余老太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布也顧不上買了,就往家趕。
  回到家,余老漢正在放牛,余老太這么跟他一說,余老漢甩下牛繩拉著老伴就往龍王山走,龍王山住著一位道長,姓茅,有點法力,以前誰家里有不干凈的東西,就會請他去做場法事,第二天便沒事了。
  上得龍王山,太陽已經(jīng)偏西,余老太口齒靈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茅道長說了,茅道長掐指一算,大呼糟糕,向二老言道,今天太陽下山,若蘭便要出棺害人,余老夫婦一聽之下大驚失色,便求教茅道長破解之法,茅道長不答話,轉(zhuǎn)身入了內(nèi)堂,出來時手上多了一柄木劍,肩上負著一個背囊,讓余老漢馬上帶他去若蘭所葬之地,余老漢眼見太陽已經(jīng)泛紅,便領(lǐng)著茅道長急沖沖的下了山,余老夫婦都是莊稼人,雖然年邁,但腳程甚快,茅道長正當(dāng)壯年自不必說,不多時,便行出數(shù)里,余老漢問茅道長道:“道長何以得知小女今夜便要害人?”,茅道長抬頭看了看天色,腳下走的更急,卻道:“你家若蘭曾買了花布針線等物,那是為了要做一雙繡花鞋,未成年的女子變成大王,若要出來害人,必先為自己繡一雙鞋,這鞋若一做成,我也對付不了了,我算過,就在今晚花鞋便要繡成。”,說著不禁輕嘆了一聲,余老夫婦也是相顧駭然。
  三人又行出里許,二老氣力不繼,漸漸的落在了后面,茅道長眼見太陽將要下山,不能稍有耽擱,便向夫婦兩問明了路向,一人搶先向若蘭墳地奔去。

                                                           草狗大王(二)
    老太太出門放牛去了,三叔準(zhǔn)備著桃木符箓,見閑得無事,便給我講起草狗大王的事情來。(p;)說這草狗大王的形成,必須要三個條件:一是死者必須是沒有滿十八歲的女子,二是必須土葬,你火燒了都成灰了還成什么精!三是必須葬在陰脈上。

    所謂的“陰脈”,也不過是風(fēng)水學(xué)里面的行業(yè)話語,大概意思陰氣旺盛的地段。這中國古代的五行說,把天地萬物都要分個公母來,連路也要分個陰陽雌雄。陰路陰氣重,邪物多,活人碰到了要倒霉。

    這三個條件必須是全占,少了一條都不行。那草狗大王雖然可怕兇險,幸虧在世間卻是出現(xiàn)的極少,我長這么大,也只是小的時候聽祖母講過。當(dāng)然,她老人家的話帶有很濃郁的故事成分,并不能當(dāng)真。如今聽到這樣活生生的事情,我好奇心已經(jīng)是遠遠的超過了恐懼,總想要弄個明白。

    “三叔以前見到過草狗大王沒有?”我問道。

    “這東西一般人都只是聽說,或許一輩子都見不著的,我嘛活了四十多年,也只是見過兩次。一次是在二十多年前,當(dāng)時離我們這兒兩百里的巴忠縣有人發(fā)現(xiàn)了草狗大王,你祖父應(yīng)邀前去除害,我跟著過去了。但當(dāng)時并沒有親眼見到他們做法的過程,也沒有見到那草狗大王的模樣。最后一次是在一年前才見到的,那時相老叔在西六河除去了一個草狗大王后,我同樊廚子一同去看過。”

    “親眼見過,到底是什么樣子的?”我覺得不可思議,連忙問道。

    “當(dāng)時我們?nèi)ヒ姷降臅r候,相老叔已經(jīng)做法把它釘在棺材里面了。外型和尋常的女子沒有什么區(qū)別,頭蓋骨頭已經(jīng)被相老叔劈破,白花花的腦花都裸露了出來。臉色綠得厲害,嘴角的兩邊微微冒出了獠牙,手腳指甲很長,身體不斷的散發(fā)出惡臭味道來。我們幾人編制了一個大的柳條籠子,把它裝在里面后,然后抬到荒壩里去燒掉了。”三叔說道。

    我知道這西六河是巴河一個小的分支,從石門村到了巴河后坐船往下走,兩個時辰就能到西六鄉(xiāng),環(huán)繞鄉(xiāng)場的一條河就叫西六河。那里是個土族人居住的地方,產(chǎn)甘蔗,本地有很多的糖廠,每年臘月的時候,一捆捆粗壯的羅漢甘蔗便從那里船運到各地去。

    “相爺爺是怎么在西六河發(fā)現(xiàn)的呢?”我又問道。

    “當(dāng)時聽相木匠說,他在西六鄉(xiāng)給一戶人家做木工活,這戶人家靠打漁為生,每年都要請木匠去修繕船只,補洞打油什么的。一天早上,天還是暗黑暗黑的,船家的老婆女兒趕早去場鎮(zhèn)賣魚,哪知出門不到半個小時二人就全身**的跑了回來。

    兩母女直哆嗦,嚇得話都說不出來,等換了干衣服又喝了一大碗姜水后才說出話來。說她母女二人劃著船去趕集,剛劃到一片蘆葦叢的時候,突然的聽到岸上有人影,這女兒覺得奇怪,便拿手電筒去照射。只見岸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了一個女人,正在瞪著她們,眼珠子發(fā)出綠光……

    那女人見到母女二人用電筒只管照射她,于是惱了,低鳴了一聲便騰空而起,如同老虎一樣撲了過來,把個她二人嚇得雙雙滾下船去!幸虧這打漁人家的女子水性是非常了得的,二人驚恐萬分的游到河對面,棄船便開始逃跑。”

    “幸虧這兩母女逃脫了,要不然恐怕后果不堪設(shè)想!”聽到這里,我為這一對母女捏了一把汗。

    “那怪物把二人嚇到河里后就作罷了,并沒有追趕上去,才使得這母女二人有機會逃脫性命。當(dāng)母女二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事情說了個大概,那家的男人想不通原由,就帶了幾個人去看現(xiàn)場,相木匠也跟他們一同去了。來到出事的地方,船倒是被沖到蘆葦叢里去了,但并沒有見到什么眼睛發(fā)綠光的女子。大家都說有可能是母女二人天黑看花了眼,自己嚇唬自己。

    別人這樣說,相老頭卻不已為然,他想到一個人看花了眼有可能,但兩個人同時都看花了眼卻是不可能的。而且他一到現(xiàn)場,就感覺到那里陰氣很盛,所以認定這事情必然有蹊蹺存在。

    于是自己便在周圍轉(zhuǎn)悠起來,不出所料,果然在離河邊三四十來步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一座新墳,一股股陰氣從里面直冒出來……他不動聲色的查看周遍的地形,發(fā)現(xiàn)這墳葬在了‘陰脈’上面,于是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聯(lián)系上來一想后,心頭一緊,猜想到這里可能是發(fā)生了尸變,要跑出一個草狗大王來。

    半夜的時候,相木匠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到如果不盡早除去禍害,恐怕日久等它成形后就麻煩了。于是相木匠一個人提了一把斧頭,偷偷的往河邊走去。來到事發(fā)地后,他偷偷的躲在一處蘆葦里,仔細的監(jiān)視著墳塋的一切。

    守到半夜子時的時候,果然見到那墳里爬出一個女人來,走到河邊的大石頭上行吐納之術(shù)。相木匠見確實是草狗大王,想到自己人單力薄,便起身準(zhǔn)備回去約些巫師法師一同前來。正弓身準(zhǔn)備回走的時候,哪里想到腳下一滑,撲通的一聲摔了個筋斗,等到驚慌失措爬起來的時候,面前已經(jīng)多了一個長發(fā)綠眼的女尸……”

    我聽到這里,也跟著嚇出一身冷汗來。

    只聽到三叔繼續(xù)說道:“要是我們,或許已經(jīng)嚇了個半死!虧得這相老叔也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今天逃是逃不掉的,只有硬著皮頭和它拼了。于是腳踏禹步,口吐真言,右手橫斧在胸。這尸鬼竟然絲毫不懼,揮動著凌厲的指甲撲了上來。相木匠一斧當(dāng)頭劈了下去,只聽咔嚓一聲劈了個正著,斧頭陷到女鬼的天靈蓋上去了,拔不出來。

    哪知這一斧頭并沒有制伏它,只見它照樣的張牙舞爪,一下子掐著了相木匠的脖子。相木匠一驚連忙松手拈了個手訣,當(dāng)空揮手畫了個‘定身符’將草狗大王定住。然后咬破舌尖,將一口舌血噴到尸鬼身上,這下才將它基本收服。于是他撥下斧頭,將尸體拖到墳前,又咬破中指,用指血在棺材上畫了幾道符咒,然后將它放入棺材,蓋好棺板封好土后便起身往家里趕去。

    一回來就招呼我們前去,我們見他脖子上全是抓壞了的血映條子,大伙都問起了情況,還沒有等他說完我們都驚恐不已了!我們怕事情有變故,于是當(dāng)晚就一同趕到西六河,把墳土撥開后將那定身的尸鬼裝在準(zhǔn)備好的柳籠子里。這柳條籠子俗趁稱‘百鬼罩’,是關(guān)押鬼怪的上等法器。我們幾人連夜將它抬到人煙稀罕的河灘背角處,淋上兩斤煤油燒得個一干二凈的。”

    “沒想到相爺爺這么厲害!他一個人就把草狗大王給制伏了。”我瞪著眼睛聽三叔說完,感覺心頭發(fā)憷,頭皮發(fā)麻。

    “這草狗大王乃是冥界十大厲鬼之首,兇狠異常,不是尋常的鬼怪可以比的!相老叔修煉了五十來年《小木經(jīng)》,又潛心習(xí)練了多年的上清道法,你當(dāng)他這五十多年的修為是枉然的啊!一來是他法術(shù)高超,二來也虧得這尸怪還是幼鬼,要是成年的草狗大王,這樣緊急的情況下,能保命恐怕就是大不容易的了,哪里還能抓住它!”三叔感嘆的說道。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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